一股淡香传出,江山不疾不徐的开始挥洒些盐巴进去,读书时经常约人风餐露宿,使他的烧烤技巧提升了几个档次,火苗炙烧的部位逐渐变得金黄,江山随手翻过一面,一边道:“秋梅,吃过烧烤吗?”
“嗯?”秋梅一时愕然,方才她失了会神。江山不管是作文章还是烤鱼,那一副自信满满、认真细致的样子,都让她有些着迷。此时见江山的目光落过来,脸颊羞红起来,低垂着头道:“江大哥说什么?”
“前言不搭后语,小妮子在想什么呢?”江山嘿嘿一笑,鱼肉差点儿烤焦了。
等一通忙活下来,江山捏着一条鱼放到秋梅身前:“尝尝江大哥的手艺。”
秋梅很矜持:“我不饿。”
“不饿?”江山觉得自己一番苦心当了驴肝肺,很痛苦很伤心的样子。秋梅见状,连忙又说:“我吃一些。”
贝齿轻轻咬了一口,秋梅亦感觉到一种别样的鲜美,尤其是那流出来的肥汁,很出味。江山大快朵颐起来,好久没有沾过鱼腥,难得今天开个小灶,自然没有客气的必要。
“好吃吗?”
“好吃。”秋梅很干脆的回答。
“那下次我们再来。”
“啊……”秋梅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说:“不……不了。”
江山哈哈大笑,秋梅慌乱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
这时,一个人负着手过来,这人穿着件洗的浆白的儒裙,三旬上下,鄂下一缕稀须,一副很邋遢的样子。只是那一双眼睛仿佛隐隐流出色泽,一张一阖之间闪动着孤独和冷傲。
他走到篝火边正对着江山盘膝坐下,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伸手便抓了一条鱼往口里塞,以至于连烫口都不理会了。
“哪里来的疯子?”这人的举动让江山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有见过比自己脸皮更厚的啊,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算不算占自己的便宜?
江山愣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反应。就在这个功夫,这老头已是将一条烤鱼解决了,一点都不怕烫。
他慢悠悠的掰下一根鱼骨,气定神闲的剔着牙,口里含糊不清的道:“油腥味重了些,味道尚可。”
这句话是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蹦出来的,仿佛江山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应该很激动才是。
江山激动是激动了,若不是看他弱不禁风,真恨不得给他两拳。
秋梅在一旁拉着江山的袖摆子,低声说:“江大哥,他是聂生,聂先生。”
孽生?沈傲很恼火的道:“难怪长的跟妖孽似的?”
聂生望了江山一眼,一边舔舐-着鱼骨,一边含糊不清的道:“小子无理。”
“大小子无理!”江山不理会一旁使眼色的秋梅,争锋相对。
聂生很蛮横,江山比他更蛮横,这是江山的做人原则,从来不肯吃亏。
聂生愕然,放下鱼骨,危襟正坐道:“鄙人姓聂,还未请教。”
“姓江。”
“鄙人单名一个生字。”
“老子单名一个山字。”江山将山字咬的很重,别有深意。
聂生茫然:“江山?没有听说过。”
“我也没有听说过你。”江山微微笑。
聂生很惊愕的样子:“你竟没有听说过我的大名?”
“没有,没有……”江山觉得这家伙脑子有点不正常,拉着秋梅正要走。
没料到,聂生坐不住了,拦住他:“天下人都知道聂生,为何独独你不知?”
江山拉着秋梅的手,挺着胸理直气壮的道:“天下人关我屁事,不要挡道。”
聂生感觉面子挂不住了,很受伤的样子:“你读过书吗?”
江山道;“读过。”
聂生痴痴的伫立着不动,喃喃道:“他读过书,莫非真不知我的大名吗?”说完很懊恼的样子,摇头苦叹道:“看来世人早已忘了聂生,忘了……这才几年光景……”
他昂起头,见江山又要走,扯住江山道:“先别走,我考考你。”
“考校我?”江山来了劲,叉着手道:“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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