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谎了,她用一张先天性疾病的证明,逃跑了。
除去教室,她从不出现在校内的其他地方,无论是食堂还是湖畔,就连那片为大家所期待的枫林,也从未盼到她的到来。
她犹如飘忽不定的倒影。
花心的学长们手机里存下的联系方式中,永远找不到她的踪迹。
系里、校内,关于她的传闻比比皆是,她本人从未回应过。
因为,在喘不过气,无法呼吸之时,谁会去在意那些呢?
令她感到如坠地狱的大学生活,已经耗尽她所有心力。
没有人会来扶持她,没有人会成为她的依靠。
当校内同一个宿舍的姐妹花钻在被窝里聊着令人心动的话题时,她往往刚走出公寓的电梯门。
在疲惫与恍惚中拧开门锁,仅有空荡荡的房间,弥漫着黑暗,浸润着乌鸦的嘲笑。
每到这个时候,青枫总会觉得委屈得要哭出来,但却从未流下过眼泪。
陷入近乎慢性自杀的恶性循环,无法自拔。
因窒息而孤独,因孤独而越发难以呼吸。
“这么认真地生活,难道是错的吗?”
她在动摇,不止一次地动摇。
她曾经为这个世界绘制最绚烂的蓝图。从稚嫩到遒劲,反反复复勾勒着心中那张世界地图的轮廓。
想象某一天,它会完整,只要伸出双手,就能拥抱。
现在,它灰暗了。
泼下的墨汁毫无美感地侵袭着,将色彩蚕食。
是她,亲手打翻。
青枫没有先天性疾病的诊断书,她只有一张轻度抑郁症的证明,三天前刚拿到。
……
祗有今天,稍稍不同。
“家里挺乱的,你别嫌弃就好。”
青枫打开灯,艰难喘息着的狭小房间变得明亮,似乎平添了几分开阔。
说是公寓,其实也就是单人宿舍的大小,一张床,一张固定在墙上的书桌,没有厨房和餐厅,只有一扇木门连通盥洗室。
她放下包,走进了盥洗室,黑暗中传来插头被插上的声音。
夏眠小心地踮脚踏过门框,她正在思索着她不太熟习的礼节:“进入陌生人的家里该说些什么”。
“失……打扰了。”最后还是没什么底气,小声地说道。
就像是糊弄了自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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