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她正在录入巡房记录,录到了暴力狂,脑中顺势浮想起他的长相,心里犹觉得违和。
想像中,这该是个脾气暴躁,亢奋易怒,并缺乏自控力的人,谁知来了以后才发现,真实的他个头矮小,且为人客气,配合度极高。
这两天他一直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看书,因为医院不允许病人佩戴眼镜,所以他总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有谁同他说话,他才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一老一实地回复。
回过神,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她暗里吓一跳,但却没什么表情,只是问:“有事吗?”
来人正是暴力狂。他局促了好大一会才说:“我想要一杯咖啡。”
何琴摇摇头,“不好意思,医院规定患者是不能饮用咖啡的。”
“我,我给你钱,速溶的也行,卖一杯给我吧!”
何琴恍然大悟,“你咖啡成瘾吗?”
暴力狂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每天都要喝的,现在老是觉得四肢无力,昏昏沉沉的,特别想念那种味道。”
“住院之前跟医生说过这事吗?”
“没有,我、我也不晓得。”
“没事。”何琴冲他点了一下头,是要他放心的意思,“我现在就去告诉池医生,按常理来说,你正在服用药物,不适宜饮用刺激型饮料的,这对睡眠来说也很不好,但现在有戒断反应,是可以酌情考虑的。”
“那……谢谢啊。”
她温和地笑了一下,耐心解释道:“类似生活习惯方面,如果有什么特殊要求,都是可以提出来的,谁都不知道自己会在这儿呆多久,努力让自己住得舒心一点,这是患者的权力。”
他听罢,又埋下了头,绞了一会儿手,突然说道:“谢谢,你是个好人。”转身便走了。
何琴刚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文档,不远处,清洁阿姨不慎碰掉一个不锈钢水杯,“铛”的一声陡然在大厅里中传开,又吓了她一跳。
“啊——”而暴力狂闻声竟惊慌大叫起来,飞快地蹲坐在地,还防御性地抱住了脑袋。
这一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住在说。
何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股怪异的感觉油然自心底冒出,没敢犹豫,立马将此事上报给池景。
池景又检查了一遍关于暴力狂的档案,沉吟半晌,仍然疑惑不解,最后只好答复她:“这病人的案情实在太特殊了,先放一放,我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期满后,田丑鱼被放了出来,像得了选择性失忆症一样,竟全然忘了前几天的教训,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缠着何琴。
实在是把人搅烦了,逼着何琴质问:“你到底想干嘛?”
田丑鱼嘴角歪向一边,眼睛在发亮,“做我女朋友吧!”
“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骗人,那他怎么从来没来过这里?”
“一般都是我去看他,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喜欢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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