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尚浮道:“什么经文,你且念来听听。”
幽莲右手大拇指按着无名指,呈兰花形状,左手掌托住右手弯,声如山泉,潺潺清脆,音如夜雨,叮叮落湖:“人心易嗔,因欲使然,人心易恶,因气使然,如弃嗔弃恶,常遣欲气,则心自清净,心清如月融融,烦恶皆空,凶煞气不复归于身也。”
池尚浮识字不多,本不明白这几句口诀含义,但听幽莲缓缓念来,一股祥和之气直沁心脾。心里凶恶肃杀之气稍微收敛。
当即重新跪到雷公怒身后,仰头道:“不知这是什么口诀,竟有如此魔力。”
“这是爷爷所著《拜月八语》总纲。爷爷说咋们修持人身,常为心魔所扰,易嗔怒,易癖杀,难脱人生七苦。便命我每日早晚念诵,以此荡涤心魔,净化戾气。”
雷公怒道:“二爷学究天人,且具普渡世人之心,所著必然经典,小连妹妹,可以将此书全文告知么?”
“雷大哥慧眼识珠,可喜可贺,大哥便是不说,小妹也正要将此真言告知,以助你们度过此劫呢!真言总结起来共有八字,乃:正、真、善、礼,强、教、度、救。一语正,所谓天地为导师、日月为正道...”
“娘,就是他们两个把我打伤的。”
只见刚刚被池尚浮殴打的那个小孩带着一个女人过来,打断了幽莲的说话。幽莲忙上前行礼,叫了声“婶子好,不知....”
那女人气势汹汹,又打断幽莲的话,“小莲,这两个是你家的亲戚吗?你看看把我孩子打成什么样了?今天要不给个说法,老娘饶不了你。”
池尚浮瞪眼道:“人是小爷打的,与我大哥和小妹无关,小爷我人都杀得,别说打人了,你要怎样?”
那女人见了池尚浮凶恶模样,有些心虚,又听他自说竟敢杀人,又惊又怒,立马就坐到地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来人啦,杀人啦,雷老二家的人杀人啦,救命啊!”
雷公怒眉头大皱,“这位大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不能乱说话呐,你哪只眼睛见到我们杀人了?”
女人对雷公怒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哭天抢地的乱叫。
池尚浮怒从心头起,拿出随身携带的尖刀,恶狠狠地说:“你这泼妇,叫得小爷心烦意乱,好,小爷就杀个人给你瞧瞧。”
雷公怒忙喝制止:“池弟不可,杀人犯法。稍安勿躁,且看她能闹到几时。”
那女人闻言非但不停,反而闹得更凶。
幽莲念道:“痴念心,苦悲心,嗔很心,怨怒心,嫉妒心,五心皆苦,然不可夺天之造化,潜心如水,浮心若月,明净不可刺眼,辉煌不见强势……”
幽莲念诵声音也不如何高亢,但那女人巨大的咆哮声竟然掩盖不了其音。
雷公怒认真听言,渐渐灵台空明,女人的咆哮声对他来说已如清风拂体。
池尚浮听那女人骂得难听,且编造了许多荒唐事来安在他身上,心里怒气冲冲,骂道:奶奶的,你这女人怎地如此泼辣,小爷和你初次见面,你就骂得如此难听,当真小爷杀不得人么?”
越说越是愤怒,便要站起来将那女人痛殴一顿出气。抬眼见到幽莲莲花一样的笑容,心里那股气息才强制被压下去。
这时有三五个壮汉似乎是听见女人的咆哮,拿着扁担冲过来,高声嚷嚷道:“杀人犯在哪里,让我一扁担打死他。”
几人见女人坐到地上哭泣,小孩却一动不动地蹲着,以为小孩被雷、池二人杀了。不由分说,举起扁担便往二人头上砸去。
二人正自认真听幽莲讲经,头上莫名地挨了几扁担。
池尚浮目龇欲裂,反手将扁担拿住,往后一推,将执扁担之人推得倒退几步。
其余的男人见状,立马一拥而上。池尚浮虽然生得高大,但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哪经得住几个成年男人群殴,立马就被打翻在地上。
雷公怒赫然站起,冲进屋里拿出斧头,照人就砍。几个男人见他凶恶,慌忙避开。雷公怒带病之身,挥舞得几下斧头便气力不支,拄着斧头不住喘气。
这时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挑着一旦柴从门前经过,见几个大人在围攻两个小孩,微觉奇怪。放下柴喊道:“喂,池秋树,你们不去地理干活,围在这里做什么?”
池秋树微微一怔,“三叔,你来得正好,且来说句公道话,雷真人家不知从哪里钻出两个野小子,见人就打,还拿着斧头要砍人。你看看我家尚音,被他们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挑柴老者走过来,查看那小孩的身体。抬头问道:“你们两位都是雷真人的亲戚么?怎么下这重手。”
幽莲道:“三爷爷,他们是我本家哥哥。来求我二爷治病的,尚音他们几个围着他们两人打,二位哥哥被迫自保,才伤了尚音,实在是对不住。”
挑柴老人指责那几个大人,“小娃娃打架嘛,你们几个大人应该劝解才对,怎么能参与其中,欺负小孩子呢!”
一直坐在地上咆哮的女人道:“三叔,你是不知道,这两个孩子非同常人,他们还敢杀人呢!”
“胡说八道,不成体统,下个月初一就是老太君八十大寿,你们不知收敛,要是弄出人命来,非得被拿去祭天不可。”
又对雷、池二人道:“你们远来是客,但也得遵守我池家村的规矩,打架不对,杀人更是不可。看在雷真人的面上,今天这事就这样揭过了,成不?”
池尚浮指着额头上的扁担痕道:“揭不过,我和大哥这一扁担可不能白挨,你看看该怎么办吧!”
雷公怒气喘不匀,不住咳嗽,缓得半晌才道:“算了算了,只要以后他们不来欺负我们就行。”
雷公怒患病已久,本来已奄奄一息,鬼巫天师拿了定魂珠给他带上,他体内魂魄才被保住。现在在雷阵声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又急挥斧头岔了气,伤病复发,此时强制支撑着不倒,脸色却是十分苍白。
挑柴老者道:“你有病在身,应该去屋里养伤才是,怎么会跪在这里?”
雷公怒此时又发起高烧来,脑袋阵阵眩晕,勉强回答:“长者询问,本该据实回答,但这是我雷家上代人的恩怨,不便相告,还请恕罪!”
第六章 神秘身份(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