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呵……白瑞雪想起六岁那年假山池畔打作一团的哥哥和堂弟,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
就是争着做状元郎吧,都掉池塘里了。要不,怎么可能惊动了她爷爷。
富贵叔让阿福也去祠堂外跪着,夏掌柜便让夏舒航挨着阿福跪。女孩子没事,她母亲便授意她偷往祠堂里送吃的,还加了祠堂外的二人份,大抵是真觉得她被逮到了也不打紧吧。
母亲呵。女孩子一刻出了神,谢家表哥定了亲事后,她母亲也只让人送了礼,也再没有回来过了。
她依稀耳闻,是和她母亲娘家谢家闹了一场吧,甚至有人说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管娘家的事便不合适了。
后来,她外祖母让她给她母亲捎话,也没有再回来过……而她哥哥的性子也像极了她母亲。说出去的话,是一定会去做的。
有她哥哥珠玉在前,其他人确实都像是陪榜的。女孩子微微地笑,垫底的则总是她哥哥的伴读阿福。
和白净文气的夏舒航一对比,本名田栋梁的阿福也有几分江湖秉性。
与白瑞雪自小就认识,白瑞雪的桃木剑就是他修好的。原名夏舒航的阿寿那时的家境是窘迫的,爷爷奶奶相继卧病,初见是一件打着补丁却干净的竹布夏衫。
偏偏阿寿学习从来比阿福好,挨先生骂甚至罚站的便只能是阿福。
女孩子的哥哥和她也没辙,阿福就是不爱念书,或者说,他感兴趣的是江湖虬髯客茅十八或是梁山好汉三兄弟小二小五小七的故事。
看完连环画,阿福便自称田三七。他说,“人的名树的影,尤其是行走江湖,是定要有个响当当的名号。一听就知哪条道上的。”
田三七,良药苦口。
年方六岁的白瑞雪恍然,原来她家不是金石行,而是药材行。女孩子自小就有几分古道热肠,见不得挟强凌弱,更不要说男人欺负女人,还欺负到自家人头上。
“是亭西的教授登门?他们学校面试,一早就去了,我说怎么还不见回的。”
女孩子的声音不大,但小面馆里的人都听到了。白家娘子赞许地看了自家侄女一眼,接着道,“你哪里就知道,这才面试出来。”
“我是不知道,可人家面试的教授知道呀。”女孩子俏皮,几句话绕一绕,正撞进她大伯妈的心坎里,“听说面试的是帝都城里国立大学的教授,是A,A大吧。”
S大毕业的宋知秋便也抬头看了一眼,这“A”大是音译过来的,和帝都城里一个发音,也有第一的意思。而她更加不可能知道靠窗这一桌坐的全是S大的,但他总觉得她是故意的。
宋知秋内心的敏感和一刻波动,这里自然无人知晓,白家娘子接着埋汰。
“这么大事也不提前给个信。也是不巧,孩子他爹前一脚被人请了去。”
一开始,白家娘子是真的傻了眼,赶紧让报信的人顺路去富贵叔家请老太爷回来,“好在是喜上加喜,富贵叔也不是外人。”
那厢也是富贵叔重孙的百日宴。白家小面馆里的街坊,忆及前情,便也议论开了。
还别说,当真是专程来人请的白郎中。他们说,还有隔壁的夏掌柜……是有地痞流氓上船闹事,听说还打伤了人。
【009】撞上的黄道吉日(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