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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南陲小镇(1/2)

    初冬,寒风凛冽,刮着街道上落叶从一头卷向另一头。

    这里是大禹国南疆的边陲小镇名唤——丹阳镇,隶属于九牧郡。

    大禹国虽是南陲小国但所辖方圆也有六七百里,分天下八郡。

    九牧郡地处沿海早年海商行人趋之若鹜,郡内之繁华早在八郡之前列。

    此时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两旁的散摊儿也陆陆续续地收拾自己的货担奔回家中。

    无论收益怎样,炕头上的娘们、流着两条青鼻涕的泥娃儿都是心头的一股暖热。

    街道的尽头是一个摆着卖字画的落魄的年轻书生,单薄的洗得灰白的衣衫,裹着羸弱身子在寒风中簌簌发抖,案头的两旁高挂着写满柳体、颜体的字画迎风飞舞。

    “戏舞学娇痴,春风动彩衣。”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

    “曲哥儿,你也早点收了吧,这天阴得快,怕是要下雪!估计这回儿也没有什么人会出来的。”邻摊的老农站了起来,整理着货担劝说着。

    老农粗衣麻布,一脸皱纹,看不出年纪,虽显老态但手脚利索、精神矍烁。

    书生站起来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温和地笑道:“王伯,您先走吧,这离天黑还有一会儿,我再等等看!”

    老农暗自轻叹,早年海疆无事,前来的商人络绎不绝,这代写书信、卖些字画的生意倒是做得风风火火,可不知为什么这几年海里突见水怪,频频掀风作浪,侵犯海岸灾祸频发,人们生活寥落!谁还会有闲情来买字画,这生意早就无人问津。要不是这曲哥儿的字体怪异独特,平日里那些富商绅士购些书画充当门面,这日子恐怕难挨。

    “曲哥儿,我这儿还剩点地东西,兜了几天没卖出去,久了怕是会长芽,你拿去烤一烤凑合着吃!”

    老农从收拾的货担中翻出几个新鲜的香芋,很自然地放在那书生的案脚下。

    丝毫看不出一丝儿的施舍。

    书生一脸的赧然,本想说些推介的话。然而,当看到他那浑浊的老眼中,透出那股熟悉的憨厚与慈详时,便忍住话头,哽咽地道:“谢——谢——王伯!”

    “好了!”老农拍了拍双手,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儿再聊!”

    “好——”

    老农挑起货担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正准备往回走时,远处的街尾突然起了一阵喧闹,那是其他散摊儿们的惊叫声!

    “大家快跑啊!陈霸天来了——”

    “是丹阳帮!!”

    “唉!真倒霉,早知道早点收摊——”

    “天杀的!我今天还没卖出多少钱,又白搭了——”

    “我家可怜的娃啊,还等着我买点米回去——”

    “……”

    一个个捶头顿足,怨天载地的。

    此时,天色更是阴暗了起来,灰蒙蒙的。

    透过寒风,遥见远处黑压压地涌入一伙人影,如狼似虎地冲进了街道两边的散摊儿,书生脸色大变,急忙转出案头,挡在老农的身前,轻声地道:“王伯你快点走,我给你挡着!”

    “唉——”老农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反倒放下了肩头的货担,无耐地道,“走不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跑得过他们!大不了就当今天白来,若真要惹恼了他们,反拿你出气倒是不应该!”

    “我年轻,不怕!”书生挺直了身子,冷得发青的脸满是坚毅!两眼犹似喷着怒火地望着前方,身子虽然羸弱,但在风雪之中反倒显得不一般的果敢与坚韧。

    老农眼中精光一闪又逝,露些赞许之色。这书生身子骨虽然羸弱,但这几日相处发觉其意志却是不一般的坚韧。

    单说,在这寒风之中卖字画就不一般!这一呆一整天,没点毅力是不行的。更何况这当头敢于挺身而出,隐隐之中蕴有一种傲骨,端是让人不可小觑。

    “大家给我听好了,我们帮主说了,我们丹阳帮是九牧郡内最热爱和平的帮派,是拯救大禹未来的帮派,我们筹集资金是为了营造和谐的交易集市,只要大家按时足量地上交费用,我们将给你们撑起一片晴空。让大家生活在和煦的春风里……好,开场白也讲完了,大家也别互相观望了,瞅着这天就要下雪了,想想炕头上娘们,那暖软软的身子,你们应该就兴致十足!可这话说回来谁要是少一个子推三阻四的,嘿嘿,那可别怪我们丹阳帮不近人情……”

    听着那赤luoluo的要胁,书生颇为义愤填膺:“这伙人三天两头来捣乱,这里的官府怎就不管管?”

    “听说这丹阳派的帮主陈霸天颇有些来历,他平日虽然仗势欺人,倒也没什么大恶;再说我们这丹阳镇是九牧郡最为偏远的小镇,这几年那边战事频紧,官府哪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老农知之甚详地解释着。

    对于老农一番委婉的解释,书生颇不赞同,乱世当用重典!这些二流子掀风作浪,搞得民不聊生,岂能放纵为之。官府不是不管,怕是这丹阳帮与官府有些内幕才是真的。

    “这丹阳帮有什么来历?”书生皱着眉头问道。

    “丹阳门的少门主!”

    “你是说千云峰顶上的丹阳门?”书生有些惊讶地望着老农,书生虽然初来乍到,但对丹阳门的事迹也是略有耳闻。

    “正是!这丹阳门是九牧郡最大的门派,里面武艺高强的人不乏几几!”

    果真如些!

    “武艺强又怎样,”书生不屑道,“修武不修德,嘿嘿!我看那丹阳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老农有些怪异地看着愤青的年轻书生,笑道,“曲哥儿你倒是误会他们了!那丹阳门与你的想像大相径庭,是个正义之派。平时他们也经常下山,锄强扶弱、除暴安良。”

    “不管怎么说,在眼皮底下如此放纵,还为非作歹!纵然有再多的侠义也是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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