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微微转身,朝大山深处走去,蔺少弈与蓝玉生紧紧地跟着,声音有些尽缓,一下子就暴露出他的年龄,“她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任性,喜欢抓人来玩,尤其是像你们这些修仙之人或是妖类,我曾数次警告于她,她也只答应白天不出来,到了晚上,还是喜欢四处抓人。
于是我便跟清河人说,黄昏过后不要出门,又有我的牵制,她便没有那么放肆,这一次她看见了你们,兴趣也变得越来越大了”老人讲到这里时,突然停住脚步,回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蔺少弈,忽又看到他右角处那一条细细的淡蓝色伤痕,“你元神是人,身体却是妖,难道你是夺了妖的肉身而活”
蔺少弈一脸严肃地回,“算是吧说起来也算是一段奇遇,就跟现在一样。”
老人突然摇头,转眸又看到蔺少弈手中的我,瞳孔微微一缩,“你从哪儿得到这柄剑的”
蔺少弈低头看着我,“捡来的”
我真想朝他的眼睛再戳一剑
蓝玉生却是问道:“既然她害人,您为什么不把她关起来。”
老人脸色微微一缓,移开盯在我身上的目光,又转身继续前进,“我们法力不相上下,谁也赢不了谁,一直这样僵持着,算起来近五十载了吧我都有好多年没有见到她,每次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想想她现在应该和我一样,白发苍苍了吧”这位老人的声音里颇有些无奈与叹息,那个走在前面的身影,又似乎多了一层模糊的悲伤。
蓝玉生又轻轻地问,“您与她认识,而且很熟”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今晚你们好好呆在山里,她不会过来的”老人停下脚步,身后的手轻轻一点,蔺少弈与蓝玉生的身子一震,“我已经替你们解开了封印,你们就安心的休息吧”又指着面前一间小茅草屋,“每次我救下的人都会在这里休息,次日天亮后离开,不会有事的。”
蓝玉生非常礼貌地道了声,“谢谢敢问老神仙大名日后若经过此处,定来拜访”
老人背着手慢慢离开,“清河人都叫我桑公,叫她年婆,日后你们不要来了,能绕多远就绕多远,我能与她抗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他说这些话时,再也没有初见面时的半分气魄,如同一个丧妻多年又无儿无女的鳏夫。
“他真可怜”蓝玉生默默地感叹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年婆一定与桑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蔺少弈进茅草屋内转了一圈之后出来,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羊肉跑了,只剩下一面冰冷冷的湖水和一个有点糟糕的茅草屋”
蓝玉生却是微微一笑,回过身来,“你没有发现吗这里没有大雪,没有大风,没有寒冷,而且还有免费小屋住,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蔺少弈也只好同意她的观点,两人进了茅草屋后,点燃唯一的油灯,还好有两张床,中间隔着一张桌子,蔺少弈与蓝玉生各自坐在床上,由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大风,两人精神都相当的亢奋,蔺少弈又开始扯淡起来,“你说年婆与桑公是什么关系听桑公的口气,对她作怪的作为有一种开脱,对待仇人或不相干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蓝玉生静静地靠在床上,“我也怀疑,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可能这中间有我们不知道的离奇故事”
“非常有这个可能,只”蔺少弈话还没有说完,年婆的声音又从屋外传来,“你们还真是多管闲事”
现在倒好,情况与桑公说的完全不一样。
蔺少弈像条泥鳅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跑出屋外左右看了看,只见漆黑茂密的树林及一面冷冷的小湖,屋外仍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刚才是因为他法术被封,才奈何不了年婆,如今他可是半分也不会怕她,举着手中锈迹斑斑的我,然后带一种挑衅的说,“我也不想管,可谁叫你招惹我们”
蓝玉生也跑到了屋外,拉着蔺少弈的衣袖,“你别多事”继而抬头对着天空朗声说:“刚才是我们失礼,请忽见怪我们不再议论就是了”
“晚了,今晚你们惹怒我,桑暮也休想救走你们”年婆刚说完,漆黑的树林又开始刮起了大风,现在他俩恢复法力,便多了一层自信,背靠背眼神扫视四周,暗中催动法力,稳住身形。
蓝玉生满脸警觉,低声与蔺少弈商讨,“看样子,她今天不会放过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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