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华说到这里看了看我,又呷了一口啤酒继续说:“在追寻琴声的中间,魏建平醉意朦胧地朝我走了过来,他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对我说:建华兄,我知道你喜欢听琴的,你说这琴弹得够味儿吧
“他见我如痴如醉的样子就又说:这可是省城著名钢琴家杨成仁门下的女弟子弹奏的。听人说杨教授在一中临时任教时对他的这位女弟子下了很大的功夫,并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谁知这位天资聪慧、才思过人、很有音乐才华的女弟子放着中央音乐学院的门槛不进,却到县城打起工来了。告诉你老兄,今儿能把这位女子请来,我是付了五百元报酬的。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弹弹唱唱的,之所以请这位杨教授的女弟子来弹钢琴,完全是为了装点我这个俗气十足的门面的,同时,也能让你老兄知道知道咱们晋陵人也有很懂高雅艺术的。说罢他就一摇一摆地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一听说是著名钢琴家杨成仁的亲授弟子,我不禁怦然心动,由不得我不向那边走去。
“嘿靳叔,你不会想到这位杨成仁的弟子会是一位只有十七、八岁的漂亮少女吧当我发现是一位纯情的少女在弹奏钢琴时,我就更有点内心不平静了。我不相信一位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会有如此高的弹琴水平,不相信莫扎特的小夜曲在这位少女的手指间会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如此的婉转流畅。
“这位少女身穿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胸前佩戴一朵紫色的胸花,脚上穿着一双水红色的皮凉鞋,脖子上戴一条很好看的珍珠项链。这位少女长得很美,飘逸的秀发十分自然潇洒地披在双肩,那长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晶莹欲滴的眼睛,还有一个俊俏的鼻子和一张玲巧的小嘴,那尖如竹笋的十根手指,灵巧地按动着钢琴上的琴键。望着她玲珑剔透的身影,我竟然一时找不出形容她美丽的词汇。
“望着她那优美娴熟的弹琴动作,听着一会儿像巍巍高山、一会儿似潺潺流水、一会儿像汹涌的海涛、一会儿又似呼啸的森林的琴音,我仿佛喝醉了酒一样痴迷心醉了。直到少女把这部琴曲弹奏完了以后,我还沉醉在刚才美妙动听的琴音里。
“我的失态和痴迷大概惊动了这位少女,只见她向我嫣然一笑,对我彬彬有礼地说:
“这位先生很喜欢莫扎特的这首午夜的月光曲吧如果想听,我还可以给你再来一首。听了这位少女的话,我才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位少女面前失了态。面对她的笑,我好不尴尬,从来不知道害臊的我居然脸红起来。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窘态,连忙抿着嘴、含着笑走了去。从魏建平家里道贺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不知道为什么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左翻右滚地怎么也睡不着,那位纯情少女的音容笑貌和身影总是在我眼前晃动,我怀疑自己在魏建平的家里被鬼给缠上了。”
“靳叔,在未见到这位弹琴少女之前,我是从来不会在夜里想什么人的。自从见了她以后,我开始不得安睡了。那倩影、那琴音互相交替着在我的大脑里反复地出现,叫我烦躁不安、夜不能寐。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是爱上了这位纯情少女了。”
陈建华说到这里嘴角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他继续讲到:
“一个人一旦爱上了一个人,那可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它会让你魂不守舍,让你六神无主,最糟糕的是它还会使你常常忘记了自己的工作,使你将一切的事务都抛在一旁。没过多久,我整个人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孤陋寡闻、爱发癔症、不会思考的植物人。在公司里给我当助理的王艳丽小姐见我每天的闷闷不乐、无精打采,以为我生了病,于是就把我的情况汇报给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知道后立即派专家给我做了会诊,其结果是什么病也没在我身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