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政诧异的看着牛鼻少年一眼,眼中有点不解,既然刚才用的是范家祖传灭刀决的起手式,怎么会对范家有这么大恨意,但韩政确定他肯定是范家之人,而且还不是旁支,应该是主家,不然是学不到灭刀决的。
“喂,牛鼻子,你生啥气啊,如果不是我们刚才救你,你早就被附近的野狼吃掉了。”苟富贵在一旁气的跳起来,对着牛鼻少年叫喊道。
牛鼻少年,“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嘶”,显然刚才韩政一指的威力超乎他的想象,为了防止再次惹怒他们,这次破天荒的回答苟富贵,表情从刚才愤怒恢复到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态度,懒懒道:“臭小子,别以为你有靠山就敢对我这么大喊大叫,本大爷有名字,叫范思哲,记住了没有,以后遇见我都要叫我范大爷。”那位名叫范思哲的少年说完,斜眼瞅了一眼正在思考的韩政,又看了在他附近正气急败坏的苟富贵,接着又说道:“再说了,我这伤可是你们弄了,按道理说你们还要陪我银子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一颠倒黑白的话一出,气的苟富贵咬牙切齿,他本以为自己够无耻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比他更无耻到这种地步。
看着苟富贵吃瘪的样子,范思哲心情大好,也不计较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准备转身潇洒的离开,“你的刀,不要了吗?”范思哲又一次被韩政的话,而停住脚步,对呀,断刀还没拿回来,范思者拍了下后脑勺,讪讪笑道:“这位英俊潇洒气质无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帅哥前辈,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把小的断刀还给我呀。”范思哲知道打是打不过韩政,只能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他,看到韩政并没有里会,连忙怕韩政不还而继续说道:“大帅哥前辈,这把刀不值钱,都断了,对你没什么用的,要不就可怜小人,把他还我,好歹能傍身以防不测呀。”
韩政听了,点点头假装表示牛鼻少年的话在理,便把刀直接扔了过去,范思哲看到连忙接住断刀,就立马跳上不远处的树上,摆了个作别的手,自以为很帅气的大笑道:“今日认识你们是我范思哲的荣幸,山水有相逢,期望以后我们大家打死也不相逢,拜拜咯。”说完就往树林深处跳出, 不一会就不见人影。
苟富贵看傻了,没想到这牛鼻少年,功夫不咋样,轻功倒是挺厉害的。韩政摸头无奈道:“走了,别看了,快点赶路进城吧。”
“哦,,那大叔我们就这样放那人走了?。”苟富贵应了一声,连忙跟随韩政身边对他问道。
“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他见面的。”韩政故作神秘的对苟富贵笑道。
就这样,两人在夕阳下的照耀下,向不远的宁波城内赶路。
宁波城,作为连接江南两座最大城市的中转站,让本来只是一座小小的城镇竟然成长为堪比扬州与苏州的第三大城市,城内的人来来往往。前段日子,听说苏州城来了位白衣仙人,搞得宁波这几天鱼龙混杂,去往苏州的人数剧增,都想亲眼看看白衣仙人的风采。
宁波城内的某处小酒馆内,刚刚新上任的宁波府衙门捕头邓近安正在与几位同僚在聊天,刚开始邓近安的几位同僚跟他说衙门的事情,到后来酒喝多了,就开始说到城南的百花楼的花魁怎么样,这让刚到宁波府不久,想要有一番作为的邓近安有点反感,但表面不动声色的给众同僚倒酒水,连忙说是,虽说他是大夏里四大家族之一的邓家后人,可惜只是旁支,幸好靠着家族的势力加上四品后期的实力,才当上宁波府的小小捕头,管管城内治安。
正当他听这城中某个富家老爷出了一万两想要与百花楼花魁共度一夜良宵时,突然酒馆楼下传来吵闹的声音,众人兴致被打断,有点生气,立马下楼,看到在酒馆门口不远处一群人正围成一个圈,他们连忙走过去,邓近安看到一个老人晕倒在地,旁边有个少年扶着,少年身旁站着一位穿白衣捧剑的男子,周围散落着一篮苹果,而那三人的对面站着一位年轻男子,穿着类似一件制服,上面绣着一个字,叶!
年轻男子正大骂这老人和那两个多管闲事的外地人,邓近安向身旁的一位男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男子起先不耐烦,不想搭理他,可当他看到他穿着府衙制服立马躬身笑脸相迎,向邓近安诉说这件事的起因。
在男子的描述下,邓近安大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这位宗门子弟,吃了这老人的苹果,不给付钱,老人便要讨,年轻男子就是不给,仗着自己宗门势力就要走,但衣角被老人拉住,说要带他去官府讨公道,年轻男子自然不肯,踹了老人一脚,顺便把老人的苹果打翻,但周围的人不敢上前帮忙,毕竟这男子他们惹不起,而且宗门势力特殊,官府对这种事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正好刚刚进城的苟富贵等人看到这情况,立马跑过去,把老人扶起来,而年轻宗门弟子看到有人这么大胆忤逆他,就在那破口大骂,扬言动手,才有现在这一幕。
邓近安身边的几个同僚一听,纷纷劝邓近安别惹这麻烦,还是回去喝酒,但邓近安不为所动,对着诸位同僚正色道:“各位同僚,我们既然身为府衙人员,更应保护百姓,就算这个人是宗门子弟,他们一宗之主来了也不好使,这是大夏宁波府,是大夏的地方不是宗门势力范围,我等更应作个榜样,不然宁波的百姓怎么看到我们?”
那几人听了邓近安的话,并没有多大触动,他们或许刚开始是和邓近安有一样抱负的人,想要为百姓伸屈,可是呢,慢慢的,他们变了,逐渐忘了之前的样子。
他们转身离开,本来看在他是京城邓家的人,想要好心劝说别理这趟混水,但看着样子,他们是劝不动,就默默都转身离开,总有一天,他邓近安会和他们一样的,而且不久。
这个世界并不是靠着一腔热血,而是一种现实,苟,或许才是一种生存知道。而一腔热血的人有两种下场,一是死了,二是像他们一样变了。
邓近安看着同僚逐渐离去,心一横,推开人群,来到两方的中央,冲着正骂骂咧咧的宗门弟子喊了声闭嘴,那人看到官府来人了,反而又大声叫喊,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官府都只是走个过场,最后还不是私下给自己赔礼道歉,而邓近安看到那宗门弟子不仅没听从自己的话,还更大声,本来就对着宗门弟子心生厌恶的邓近安,拔刀冲向宗门弟子,那人倒也有两把刷子,看到邓近安向自己拔刀而来,不仅不躲,只是一拳打向那刀身,那刀在触碰那拳头的一瞬间,刀身崩碎,而那宗门弟子的手确毫发无损,邓近安暗道:“大意了”,那年轻宗门弟子是四品巅峰,比他的境界还高。
邓近安扔掉手中的刀,往后退了几步,谨慎的看向那年轻宗门子弟,这事情棘手了,但他不能退,身为官府的人这时候退了,对府衙的声威会有很大的影响,当邓近安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事,对面的宗门子弟看到邓近安不是自己的对手,那更加嚣张了,但他不是个傻子,凡事要有个度,毕竟官府代表着大夏脸面,他们宗门可不敢对朝廷不敬。一旁的苟富贵扶着老人,看着帮他们出头的捕快不是那年轻人的对手,向一旁的韩政眼神示意,但韩政从头至今都只是观望,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这让苟富贵有点难受,突然看见人群有点骚乱,一大队捕快冲了进来,把宗门弟子团团包围,邓近安有点懵,他不知道是谁去府衙叫人,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同身为府衙人员,我们也不能对你不管啊,你说是不是老陈。”那个被点名老陈的人急忙点头称是。原来是刚刚离开的几个同僚,邓近安向他们抱拳称谢,然后对着几人道:“这人有武道4品巅峰的实力,你们得小心点。”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冷气,这完全不是对手嘛,邓近安看出他们的为难,安慰道:“这倒不是没有办法,我们只要......"还没等话说完,刚从晕迷中醒来的老人跑到他们面前哭喊道:“官府大老爷,你们要为民妇做主啊。”几人一看到老人跪在地上磕头,请求为她伸冤时,在他们心中被封存很久的良知被击发了,如果说刚才带人进来只是看在邓家的份,而这次他们真真正正想要为民讨公道!!
他们连忙要把老人扶起来,忽然发现在场的人群也都齐齐跪地,呼喊着惩罚凶手,为宁波讨回个公道,看着一个又一个百姓,邓近安觉得压力巨大,他们现在肩负着整个宁波城百姓的期望,如果不好好处理,会激起不可估量的民愤。
他突然注意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他总有一股直觉,那个人很强,不能主动招惹他,虽说他身上没有一丝武道气息,但在这世界里,有时候感觉不到对方的武道气息是最可怕的,因为有可能对方比你高好几个境界,让你察觉不了。
宗门子弟看着周围的百姓跪地齐声讨自己,让他怒不可极,堂堂高贵的宗门天骄子,居然被一群卑贱的蝼蚁声讨,这是不可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