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宫。”卓原捧起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卓原兄可真是一表人才!”拓跋苌弘拍了下掌,欣喜道:“仙武宫可是青要御苑最出彩的宫门,历年来凡是从仙武宫之中走出的才俊,莫不成为各王朝部落的栋梁之才。”
“拓跋兄过谦。”卓原轻轻放下手中没有动过茶杯,面露忧色,“不瞒拓跋兄,卓某人此番前来武陵,是为了那青要逆徒而来。”
“谁人竟然叛出青要?”拓跋苌弘面露惊疑和不屑,“真乃忘恩负义之人!”
“夏迁。”卓原缓缓说出这个令整个青要御苑蒙受不白之冤的名字。
“这个夏迁我有听说过,这些年在江州混出不小名堂,还开山立宗当了个一人宗主,大荒上一些人称他小国手夏宗主。”拓跋苌弘想起了武陵王给自己讲过的一件往事,这让他对卓原放下了戒备。青要御苑既然放这个卓原来武陵,证明他是亲王派,而非亲帝派。
“正是如此,早些年夏迁伤了御苑里一些前辈,之后叛逃出青要,但那一战夏迁也身受暗伤,这些年应该越来越重。恰逢此时武陵云梦异宝出世,料想此人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王长老得到确切消息称,小国手夏迁此刻就隐匿在这武陵城内。”
卓原站起身又行了一礼,沉声道:“被夏迁所伤的前辈已于不久前病逝,走之前仍旧口呼逆徒不死绝不瞑目。”
“节哀却不要顺便。”拓跋苌弘心中大概猜出这所谓的确切消息是谁传递给青要御苑了,他想了想,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卓原兄请尽管开口,王府能力所及决不推辞。”
“多谢拓跋兄大义,卓某人日后定当重报!”卓原再次行了一礼,自怀中取出两片金色叶子,抹去上面的印记,“这是青要的圣树之叶,金泽天成,遇火不焚、遇水不沉,是青要唯一信物,二位武陵少主可持此信物与卓某人一道前去青要御苑。”
“卓原兄大可不必,此事还是等武陵王归来再谈,武陵王自自有安排。”拓跋苌弘站起身,面露愧色,“还请卓原兄到后山随意观赏,此刻山下应该来了我约好的客人。”
“但去无妨。”卓原抱了抱拳,转身出了后门,门外立着方才提着刀的林尹。林尹一见到卓宫主出门,立马上前弯下腰双手呈刀,“卓宫主,司马大人有令,卓宫主可于王府内带刀而行。”
“多谢,还劳烦林尹带我转转这王府,虽是下着大雨,但观雨也是一种意境。”卓原接过刀,没有发现被动过的痕迹,刀柄处还带着林尹紧握时留下的温度,“还未请教林尹名讳?”
“姓林,名讳朴。”林尹低着头行了一礼,“还请卓宫主与我这边走。”
“好。”卓原将刀悬好,手下意识放在刀柄侧边。
——
山下来了个红衣女子,撑着一把武陵当地出产的油纸伞,与之前的卓原一般仰着头打量处于碧螺山之中的武陵王府。
没有等人来请,红衣女子几个闪纵提掠就到了王府的中门前,然而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敲响中门,而是转身到边上的侧门轻轻敲响门环。
几乎就在红衣女子敲响门环的同时,一名侍从就打开了侧门,侍从弯下腰行了一礼,“是南笙南姑娘么?司马大人这边有请。”
南笙见到拓跋苌弘的时候,浅浅地笑了起来,“司马大人好风采,小女子眼福不浅。”
拓跋苌弘刚刚送走卓原不久,屋内已经被恢复成原样,那两杯未饮的茶也端了下去。他一直在等这个南笙来,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个妖娆女子。
南笙穿的是一件质地华贵的交领长袖华饰红衣,衣长及足踝。配以宽腰带,上窄下宽形蔽膝,着履,头戴頍形冠卷,上面布满了光泽亮人的明珠。
南笙姑娘娇笑了一下,拓跋苌弘又注意到她的唇鲜红,不像是涂抹了胭脂,倒更像是唇本身的肤色。
“南笙姑娘,之前双方所商议的事项,如今可有异议?”拓跋苌弘收了收心神,不再去想那抹鲜红。
“我代表部族同意司马大人及武陵王的条件。”
她没有再故作娇羞,而是直接单刀直入,”除去自愿参与赌约的蛇族将士,神鼎也置于云梦大泽中的军营里,只待司马大人一声令下,小女子便亲手奉上神鼎。“
“神鼎不急,我们可以深入探讨一些双边关系了。”拓跋苌弘隐晦地笑了笑,他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只是不知司马大人要深入到何种地步呢?”南笙轻迈莲步,扭动着盈盈一握的腰肢走至拓跋苌弘近前,轻轻靠在拓跋苌弘胸口,“小女子可是乐意之至哦。”
说到最后一个哦字,南笙呵了口气在拓跋苌弘耳垂处。
“南笙姑娘大可一试。”拓跋苌弘大手捏住南笙的翘臀,缓缓用力,眼中含笑地盯着在怀中蹙着眉头的妖娆女子。
“真是开不得玩笑。”南笙吐出藏在舌下的细针,媚笑着望向拓跋苌弘。
拓跋苌弘空出另一只手来捏开南笙的嘴,看着红唇在手下缓缓变形,心中竟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快感。
南笙露出痛苦地神情,伸出柔嫩粉舌,在拓跋苌弘的注视下越伸越长。她眼中尽是挑逗的意味,缓缓地舔舐钳固自己嘴巴的大手。
直到亲眼看见这异常的长的舌头,拓跋苌弘才清醒过来,意识到怀中之人并非己族,而是为人类所痛斥的蛇族。
即使有着与人类并无二致的精致外貌,也掩藏不了他们那隐在皮肤之下的永堕的灵魂。
“你可以下去了。”拓跋苌弘收回手,回味着指间残留的滑腻触感。
“是。”南笙幽怨地盯了一眼拓跋苌弘,轻轻施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与卓原一般同样走的后门。
“接下来是武陵各宗派轮番登场的时刻。”拓跋苌弘坐在原处想着接下来的安排,不自觉地又捻了捻手指。
“还真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