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若晋留在这里吃了顿饭,之后没多会儿,便又离开了。但就在回去的路上时,碰巧又是在那座桥洞的下面,他却莫名的遇上了一个奇怪的老头。
但见那老头手里拿着根竹子,带着一副墨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盲人一样。然而,也不晓得他是真盲还是假盲,又或者干脆就是有意伪装出来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会将眼前的这路给走的那么顺溜。
而按着正常出行的交通规则,他应该是靠着右边走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从老远的地方,就突然的一下转到了对侧的左边来。
然而,突然的变道,这也还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大中午头的,也没什么车往这边走,倒一时还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上的问题。但问题是,他在转移到了左边的一侧之后,就立时跟若晋迎着面的朝向而来了。而这,也同样不是最重要的。
虽然对方看上去或许是有着视觉障碍的,但旁人若是遇上了,却是可以主动的避开,给他让一下通道的。但关键的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若晋见了这情况,在本意上自是要避让着他一点的。毕竟人家可是个盲人,看不见路,而他又骑着个车子,自是要稍微的注意着点儿才好。当然,这事儿本身也没有那么刻意的需要去关注的,毕竟这道儿那么宽敞,随便的拐出个弯儿,也就算是顺利的避过去了。所以,若晋本身虽有这样的一个潜意识,但也没有怎么去在意。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万万让人没有想到,尽管已经预先的有所注意了,但还是不免给弄了个岔子出来。那老头也晓不得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在若晋骑着车子已经迎到了他跟前的路头上时,竟然就那么直勾勾的突然往旁边拐了一下,把若晋给惊得赶紧刹车,一时停了下来。所幸,倒也算若晋这车还刹得足够及时,要不然这一下撞上去的话,那后果即使不残,估计也多少会伤到哪个地方去。由而,这事儿也多少让若晋感到挺有些心有余悸的。
若晋看了看那老头,发觉到他确实是有意拦下自己的,并且还晓得他为什么要拦下自己。但由于对方伪装的还颇有些无辜,他由而就没好意思将之给戳破。便只说了句:“怎么样,您没什么事吧?”
但见对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看似惊惧的说:“哎呦俺的个娘咧,你可差点没把俺给吓死。”
若晋一听这样说,不由立时好笑的摇了摇头,觉着他这厢的伪装还确实挺像的,估摸着要是换了一个普通的人来,多半就要轻信了。不过,他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只道:“哟,还说我差点吓死你咧,你可没把我给吓死了;这不,为了避着撞上你,我的手指头都不小心给夹破了,这血还哗哗的直流咧。”
那老头一听,不由立时惊诧着道:“哟,真的哦?在那里,俺瞅瞅。”说着,他还伸着手摸了过来。
然而,若晋这样说也只是在有意的诈呼他而已,他的手并没有真的破掉,所以也就无从给他看个什么。但听他忙说:“哎呀行了行了,没什么好看的,我还赶着有急事要回家去呢;您要没什么事的话,就稍微的转个道,让我过去呗。”
原本若晋以为这事儿就该这样了结掉了,或即使对方不甘愿主动给他让道,那他也准备下了车子,调头从一旁的边上离开。然而,哪料想那老头竟然一把就抓住了若晋的手,且说:“哟,怎个,这撞上了人,想逃跑是吧?”
若晋一听这话,立时无语的轻呵了下。继而,他稍微的思虑了下,便又说:“除了这辆车子以外,要不您看我身上哪里有值钱的东西,您直接给拿去得了呗?”
对此,那老头却也逗趣得慌,则说:“哟,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说俺故意在讹你咯?”
若晋顿时苦笑不已,则说:“好吧,您没讹我,是我讹您了;那您说你想怎么样嘛。”
然则,那老头却又说:“嘿,你这娃儿怎个说话的,什么叫俺想怎么样嘛;这意思还是在说,俺就是在故意讹你的咯?”
若晋沉吟的看了看他,本打算要说带他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的,可转而看了下他这身状态,估摸着即使表面上看着没有个什么事故,到时候也指不定会给你整出个什么事故来。更何况,人要真讹你的话,那必然是要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的。由而,若晋便也只得说:“那好吧,我不说旁的了,您看着办吧;要实在不行的话,那咱干脆就报警处理好了。”
事实上,若晋说出这话,本身也已经有些出于无可奈何的意味了,而且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底,即使真的报警去处理这事了,而在没有现场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也不见得就能够做到公正的处理。所以,眼前这事儿最终能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不过,所幸那老头倒也还好,最终还是没有做出讹人事情。他随之便又说:“看你娃儿这话说的,才多大点事啊,哪里用得报警来着;俺拦你下来,也就是想问一问你,要算命不,俺给算上一卦,怎个样啊?”
若晋不由怔了下,随即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他,则说:“算命啊,话说您算得准不?”
对此,那老头则立时说道:“嘿,你娃儿在小瞧俺啊;说吧,你娃儿这下想要算些什么?”
若晋摇了摇头,仍旧对这老头感到有些无语。随之,他不由问道:“话说,你这算个命,要多少钱啊?”
对方闻言,则立时回说:“嗨!多少钱,看您的心情了呗;您愿给多少,俺就要多少。”
若晋不由立时暗自的叹然,能把生意做到这个份上,这老头倒也算有够神的了。
随即,他先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还有几个硬币,而一个硬币在镇里还至少可以值上五个包子,看这情况,大约应当可以对付得过去。于是,他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说:“要不,您就算一下,我最近一段时间的运气怎么样吧。”
他闻言,不由立时说:“喔,算运气啊;那行,先抽支签再说吧。”但见他说着,便从后腰间的布袋子里扒拉了一下,而后拿出一个看着有些破旧的毛竹桶子来,且搁了一大把写的有字的竹签子在里面。继而,只见他摇了摇那毛竹筒子,便又说:“来,抽吧。”
随之,若晋稍微的看了看,便伸手从里面随意的抽了一支,感觉上要看着顺眼一些的竹签子出来,且递给对方说:“哪,抽好了。”
但见对方接过那竹签子以后,顺手在上面摸了一把,而后便见他立时皱起了眉头,则说:“哎呀,从这支签的卦象上看,有点像是大凶之兆啊;不过,在这凶兆之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半吉之数;照这厢看来,若事主本身能怀有天赋奇才的话,或许几许逢凶化吉之可能;但若是寻常人家的普通子弟,只怕此番是注定要遭灾了呀。”
听了对方这样的一番说法,若晋不由忽而想起了之前在梦里的时候,那蓝发姑娘所说的那些话。或许,前次的梦里她推自己的那会儿,可能是真的遇上了什么凶险的事情也不一定。而此番,这老人家又是这样的一个说法,倒不免又让他暗自的疑虑了起来,之前张悦欣死的那件事情,至此还并没有完全的了结,或许这后续还有情况要生出来呢。
随之,若晋不由得开口询问说:“那这具体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您能否说得详细一点啊?”
对此,对方则立时的摇了摇头,且叹息着说:“唉!难哪,难哪。”而说着,他也不再谈些别的什么,便忽而自顾的将那一竹筒的签子全都收回了布袋里去,且转道往旁处走了去。
是时,若晋一听这话,不由奇怪的看了看对方,却立时的觉察到,对方的大脑中所回馈给他的信息,竟是全然的一片模糊,什么片段也看不出来了。对此,若晋不由立时感到惊奇不已。随之,他便又赶忙转首呼喊道:“哎,这钱您还要不要啊?”
但见那老人家听到后,也只是抬起手来摆了摆,意思是不要了,其它的话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对此,若晋则不由得沉吟了下,有些不大理解这是什么缘故。随后,他也没有多作停留,便又骑上车子,顾自的离去了。
不得不说,这老人家给若晋的感觉,尽管是非常古怪的,但又同时让他觉察到,其本身似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至少,他在阻拦着他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他体内的那两件鬼神兵的反弹,或其它预警式的反应。
由而,他又不由得思虑起了,或许对方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和他上午来的时候,所遇见的那个,跟他梦里的那蓝发姑娘有些相像的少女,也存在着一定的关联也不一定。然而,那少女的具体身份,又究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