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他也觉得奇怪,看图片媚巢的冷艳,那种冰清玉洁不可一世的傲慢,外貌普通的汤德哪有结识的机会。
“圈套,那东东对男人倒是了解的透彻,擅用女人。”
“乖孙,小爷扛得住。”
看看再说,媚巢的态度将成为解决事情的关键,张夹生没怎么想着从媚巢,或者是龚媚的身上得到什么。
姜琦说对了。
肖漫天获准把媚巢带了进来,张夹生的眼瞳不禁一亮,似有准备的媚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续而转入沉默,紧了紧包裹身体的米灰色风衣,身段确实接近丁小倩,脸型确实很像素朵,目光近似博薄,整体冰清玉洁般透凉,确实寒凉逼人。
张夹生双手捂脸,搓了搓,朝肖漫天挑动眼神,肖漫天意会守候门外,随手把门关了。
媚巢目光阴冷,呆滞,沉默。
张夹生问:“喝水吗?要不要喝水?”
媚巢依然保持着她的冷酷,沉默。
“不如,我们说一说他。”
媚巢突然开口说:“事情与他没关系,不要坏了他的清誉。”
“清誉?”
张夹生有些失控,“悍匪,悍匪也算清誉?”
“清者自清,无须说道。”
“普普通通一个人,倒是让你费心了。”
“与你何干。”
张夹生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眼像是要将这口气压进身体的最深处与伤痛搅在一起,绞痛入心入髓,“汤德——”张夹生胸腔一热一口血气不可抑制地喷洒而出,鲜红的血浆溅了一地。
“人都已经走了,你不要这样,好吗?”
“以为不会。”
张夹生确实以为体质已经完整到极致,气血不会这般浮荡,这般景象张夹生确实很失望,很像是秃霸天对他最后的牵挂;又像是汤老抠腼腆的问候。
透着湛蓝的紫灵姗姗来迟,随着梦含雪的离去,浑厚的纯阴也变得懒惰起来,盘踞在心脉,对胸腔的旧疾却不加理会,仿佛这是意念的事情,而意念推诿阳刚真元,这种事情真元自然无法协调一脚踹给了小周天,小周天更是无能为力,于是小眼瞪大眼。
内部推诿,不要说人亦如此,即便大自然,大宇宙均有存在,细细看来,不但如此,干架也是很平常,天雷地篝火以及洋面的海啸,火山的狂暴,不就是协调不了,僵持不下,于是干了起来。
千百万年内讧不断,推诿不止。
纯阴紫灵平息了暴烈的阳刚,协从意念疗伤,气血两脉像失手犯下命案的犊子,萎缩,眼巴巴看着她们积极献媚。
张夹生一口气缓了过来,被媚巢扶托着,不便拒绝的默认了这层关系,这一刻,张夹生更像是不能自理的老人,而媚巢是位优秀的护士护理着他。
直到痕迹被清理干净,媚巢依然没有一句话,举止间隐隐流溢着母系固有的那种温馨,流露着对汤德的怀念,使得张夹生很心慰,同时产生一种亲切,这油然而生的感觉真的是很舒服,不由得说了谢谢。
谢谢——
媚巢愣了一愣,随即冰凉的目光划出一道彩色的光亮,尽管流星般眨眼即逝,却给张夹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不去了,媚巢自语,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
张夹生嗯了一声,无语。
沉默中,一朵阳光照射进来,落到媚巢的身上,凛冽的女人倏然间显现出冰雪般的那种清丽,张夹生又嗯了一下,毫无意识地摸了摸额头,说:“信任危机,但愿你们能回到从前,我心甚慰。”
媚巢没能听懂。
外间,肖漫天听到张夹生叫喊他,“肖漫天。”
肖漫天开门,张夹生朝他挥了挥手,于是肖漫天很有礼貌地请走了媚巢。
照进室内的太阳光随即消失,天色阴晴不稳,恍惚。
张夹生闭目幂想,神识自己的身心,巡察刚才的问题,内责,意念反馈:那口郁气压得太深,被搅合,被引发。
旧疾基本愈合。
张夹生喘了口气粗气,点了支烟,着意掂量西凹村,掂量凡城,寻思地方大员崔刚烈。
肖漫天去而复返,大概心里念叨着随意,于是,“老大,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方脸却是虔诚无比,就像是小鬼见了大阎王,这不代表着恐怖,而是代表着敬意。
张夹生思索着,“他们想把西凹村烤糊,烧焦。”
肖漫天随意地笑了起来,说回去相当于救火。
“救火。”张夹生抬头看着肖漫天说:“你先去把人放了,俩个一起放,龚媚和媚巢。”
“放,放人?”
“我就放不得?”
“是!”
肖漫天挺胸扬眉,重复:“龚媚和媚巢,俩个一起放。”踏步转身,起正步落地有声,穿便服军姿昂扬,又土又洋。
磨合,有时候也会让人感到愉快。
张夹生回目,房间像是宾馆,坠地窗前看丹阳,千篇一律的城市自然,依然,仍然,建筑高耸,大厦高耸,人流如梭,车流如梭。
这方天地居然没有一丝雪的痕迹,天气多云,此刻与南靖城唯一的不同,那边有雪在融化,空气更加阴冷。
龚媚与媚巢,这一别也许就是一种永别,俩人极有可能会被遣送回国,对她们兴许是一件好事情。
对他,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首先是内奸舒培,随着龚媚的离去舒培价值骤减,早知现在,当初就该除之而快,及早铲除西凹村也不会陷入火热。
“夹生哥哥,你大哥杨焚的电话。”
姜琦拿着手机跑了进来,“陶廷忠,陶叔也在。”
尽管早有意料,感觉还是太突然。
很突然,怎么就不能等一等,等他这边打过去,这样总不至于
被动。
张夹生生硬地接过手机,哼哼着,“病了,兄弟大病了一场。”
姜琦捂唇偷笑,张夹生随她偷笑,续而一眼瞅了过去,手朝门指,让她走。
姜琦哼了一声,扭身走了,用力扭,门也不关,懒得关。
真没想到,姜琦还有这等童趣。
西凹村杨焚骂了起来,臭小子,有本事你就一直给老子病下去!把家忘了,把老子忘了,干脆把整个西凹村一起忘了!
陶廷忠在傍边劝导,翻去复来两字:算了。
很像是嫌弃杨焚骂得少,骂得不够热烈,不够狠。
一晃大半年,是有那么点狼心狗肺。
张夹生不便解释,俩位老大像是已经从阴影走了出来,常去看望汤德,肖景光,董彪,迈阿密刘琦,像是从陌生获得了另外一种熟悉,感情得到另一种升华。
没有持久不变的事物,因此也就没有持久不变的悲痛。
张夹生一直听着不可能赦免的训导,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想着怎么梳理崔刚烈,理论上能把余米娜治好,应该也能把人治得像以前的余米娜那样,崔刚烈,让他躺下他会安稳许多。
电话里,杨焚宣泄着积压的愤怒,说到崔刚烈,张夹生应声说:“让他卧床休息,他的权力大概不会跟着他长期卧床。”
杨焚没能听懂,张夹生进一步说:“我不认识崔刚烈,听多了以为认识,这是一种错觉,有不少的人以认识崔刚烈为荣。”
杨焚更是听不懂,陶廷忠听懂了,说:“是在说你老弟以认识崔刚烈为荣。”
“逑!”
第136章:不便拒绝(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