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讨血债或许能让他感受心慰,内疚却是越发的沉重,仿佛是他欠下累累血债,是他的错误导致了他们的离去,他应该承担他承担不起的责任,愧疚使得张夹生几乎崩溃。
浑浑噩噩的睡眠,半梦半醒熬过了三个时辰,没觉得饿,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天黑了很久,车里的蚊虫多了起来,燃火熏蚊会有诸多不便,神识龚媚在网聊,看来舒培还在西凹村可能是避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若龚媚召唤,想必那淫虫不会让人这么省心。
女人龚媚没去招惹舒培,没料到张夹生会来招惹她,并且找到了她,应了那句嬉趣:“小爷想见小女子一个转身,一回头。”
龚媚没有听到她的四楼阳台上微弱的响动,倒是看见黑影,没有想到会是一个人,以为是一只鸟,迷路了,天黑了,找不到窝的鸟,阳台的门敞开着,水珠一样的门帘叠着孱弱的月光。
龚媚的揣测被好奇引发,应该不是鸟,鸟没这么大;楼上晾晒的衣裤掉落在她的阳台上,不像,没有该有的响声;鬼魂?龚媚根本就不认为有那一说;是人?那么会是个什么人?
龚媚把房间里的灯熄了,驱赶蚊虫的檀香亮了起来,在这个初秋的月夜,张夹生不想与她挖掘朦胧的意境,倚着门帘点了支烟,问:“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知也知,不知也不知。”
龚媚扶着座椅,若似无骨,柔软,等着什么,渴望着某种事情的发生,来得真快,像是久旱的土地对甘露的渴望。
“小爷满怀仇恨。”
“却放了梁揽,梁大棒。”
“凶手是逼死苟丢丢的那个人,你知道,你不说。”
龚媚直立了起来,身体挺立,有了新主意要求张夹生请离开。
张夹生突然想起那句:你以为?
“小爷您,可以把小女子弄死,相信小爷您有这个手段,小女子虽然是小女子,可与那苟丢丢没两样,您可以试一试。”
张夹生抽着烟,接着抽,很犹豫,很纠结,很为难。
龚媚在那里站着,呼吸着,胸膛起伏,满脸倔强,真没料到张夹生缓慢地跪了下来,跪求。
龚媚咬牙,跟着做出一样的姿态,“这是小女子唯一的底线。”
张夹生有些困难地喘了几口气,“我害了他们,我啊,害死很多我珍惜的人。”
龚媚回避了张夹生的话题,说黄璜已经回了复建;说杨焚来了南靖,你应该去看看他们。
“我还有脸见人吗?”
“你这个问题很好笑。”
“好笑?”
“你想要做的事,也正是他们想要做的事,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你们走到了一起,对抗,谁能对谁说:你不会死。所以,你不但好笑而且你还很幼稚。”
“难道不是我的错?”
“谁能把事做的很周全很圆满?他们找你报账,请问你死了你的帐找谁报?说轻了你这是自暴自弃,往重里说你这是极不负责的显现,不要忘了你支撑着整个西凹村。”
这是龚媚?
她不是那个龚媚,她就是她。
一个很好的女人,帮助了他走出困境,接下来怎么办,张夹生坐到地板上,掏了支烟被龚媚阻止了,“满身的烟臭汗臭。”
话还有着另外的意思,经口吻泄露。
张夹生有一种被俘的感觉。
有一说,得到共识,说是男人哄女人上床意味着结束;女人跟男人上床意味着开始。
这事在这里弄反了。
只是与小爷同过床的女人,像是中了魔咒着了魔;但,和龚媚有过一腿的男人,像是吸食了毒物,女人似毒应该是龚媚这样的女人。
是有一物在发酵——
早晨凉爽。
深度睡眠的质量令人神清气爽,气血充沛。
俩人几乎同时醒来,贴在一起,靠在一起,依偎在一起,没言语,肢体语言没有停止亲密如一的交流,身份背景在这个时候显现。
离别在即。
第112章:植入土壤的种子(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