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饕餮纹图案经常以动物的面目出现,具有鸟兽鱼虫等动物的特征,可以增加一些庄严、凝重而神秘的艺术特色,这样就可以将人引入到一个神秘的艺术世界而且也更引人注意。因此凶猛庄严,结构结构严谨,制作精巧,境界神秘的的饕餮纹可以称得上是青铜器装饰图案的优秀作品。”耿老师继续在艺术特点上为大家讲解了一番,李风也不由得佩服起来,有些知识需要长期的积累还有范围更广的涉猎。
李风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司母戊鼎这才转身去看其他的青铜器,大盂鼎、饕餮纹尊、饕餮纹觥等精美的艺术品,确实还有很多都带有饕餮纹。但是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所谓的新发现的鼎,如果它比司母戊鼎更大的话应该一眼就可以找到的。
李风走过去问道:“耿老师,这里并没有您所说的新发现的大鼎啊。”
“嗯,它不在这里。”耿老师道,“待会带你们过去。”
看来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还没有研究透彻,不然早就有相关论文出现了,而且这样的发现绝对会引来万人空巷的。如今的司母戊鼎已经成为了“镇国之宝”那新的发现的重要性也可想而知了。
不一会耿老师召集大家出了青铜展厅,在博物馆里绕了几绕才走到一个面积与刚才的展厅相比显得有些狭小的房间。门口还特别的占了四个全副武装的武警,耿老师掏出了个不知道什么样的证件这才被允许引着大家进入。
这个房间显然是新腾出来的,光线并不十分充足甚至有些昏暗。进去首先看到的却是五六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围着什么讨论着,听到后边有脚步声几个人回过头来。
“小耿,你过来了。”一个鹤发童颜面容慈善的老者看见耿老师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曲老好。”耿老师看上去对这个人十分尊敬,微微躬身问了声好,“许久不见您还是这么精神,不知道可否研究出什么成果?”
曲老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很遗憾,都一个月了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没研究出什么头绪,青铜鼎一般都会有文字记载,这个大鼎表面没有什么记载看来是在鼎身之内了。不过这个鼎却是有盖子的,使了很多的方法都没有打开,由于怕其受到损坏并没有用太霸道的方法,看来需要什么钥匙类的东西。”
“而且铸鼎的金属经检测地球上并没有这类物质,真是奇怪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应该是秦汉时期的东西。如果半个月再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要运到陕省研究所了,毕竟那里有几个老家伙更擅长秦汉时期的东西,如果咱们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到人家那里却被研究出来我们就丢人丢大了,想想就不甘心啊!”曲老脸上写满了无奈又有些幽怨似乎。
“我说让你小子来研究所工作你不来,非要去教书。真是可惜了,如果你在的话我们说不定会有些突破呢。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如果你愿意过来的话也就是老头子我一句话的事,那里比你教书前途可大多了,也更容易扬名。”曲老继续说道。
耿老师轻巧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教书挺好的,您老也知道我这人并不在乎那些东西,能带好这帮孩子,并看到他们因历史而成长我也就满足了。”
“你呀!还是那个性子!”曲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显然有些遗憾,“这些都是你的学生吗?”曲老环顾了一下大家问道。只是随意的一扫就让李风感觉到了一股威严,还有不尽的沧桑的感觉。看样子曲老应该是长年累月的跟文物打交道了,不管看什么都是一种审视的眼光看是否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嗯,是我带的学生,带他们来见见世面。都是学历史的,多了解一些东西总是好的。”耿老师解释道。
曲老微微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不过目光仍是在大家脸上一个个扫过不知道到底想看什么,直到看到李风的时候曲老神情一凛“咦”的惊呼了一声。
曲老的目光看的李风浑身不自在,那突然的一声惊呼更是让李风头皮直发麻,就差拿着放大镜把李风仔细的研究一下了,李风还生怕这老家伙拿刀在自己身上刮几下好拿去看看什么时代的。
听到曲老诧异的声音,耿老师也是一愣,顺着曲老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目光停在了李风的脸上,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曲老?”
听到耿老师的声音曲老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但李风仍是看出来了曲老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而且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这帮孩子是怎么回事?”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极为冰冷,似乎根本不是从活人口中发出的,有一种勾魂摄魄的寒意。李风顺着声音看去,却也是一个老人被惊动,看着大家皱着眉问道。
这人头发稀疏面色枯黄,脸上沟壑纵横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似的,跟鹤发童颜的曲老相比真是相差甚远,若是晚上碰到肯定会惊恐万分的,而在这有些幽暗的灯光下却仍是让人不敢直视。
“耿彦波是你?”枯黄老人看到耿老师声音冰冷的问道,“这帮孩子是你带过来的?”
原来耿老师叫耿彦波,刚才耿老师跟跟曲老的谈话看来这个人并没有注意,但这种声音这种态度也有些过分了吧,完全是质问的意思,让大家心里颇为不忿。
“田老好!”虽然枯黄老人语气不善耿老师仍是尊敬的问了声好,“这些都是我的学生,都是学历史的,想让他们多见些世面。”耿老师恭敬的解释一遍。
“胡闹!”田老厉声呵斥道,“这里是见世面的地方吗?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没研究出什么他们能干什么,你这纯粹是添乱。赶紧带他们离开,等研究出什么了在公之于众就行了。”田老说的话可以说毫无情面了,恐怕不是因为来了这么多学生,更多的应该是针对耿老师了。听到这里李风怒火一下子升腾起来了,耿老师对他如此尊敬,这家伙却倚老卖老说话毫不留情。
“田老好。”李风占了出来先问了声好,“我觉得您说的并非完全正确。”其实李风想说的是,你说的完全狗屁不通,出于尊敬倒也没说出口。
“我们本身就是学习历史的,因为喜欢历史而走到了这里,因此对于学习历史,探讨历史,研究历史都富有一定的责任。我知道您对历史研究十分精通,但我们还年轻,还需要有个学习的阶段。如果什么东西都等别人研究出来再告知我们,那我们将永远属于被动的接受者,永远不会学到新的东西,那样等老一辈不在的时候恐怕会出现学术的断层,这种局面恐怕不是大家愿意的,而眼前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风已经说的很是委婉了,基本上等于是说如果我们现在不多学等你们死了跟谁学怎么学?况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谁人不懂,你现在知道的多只是活得久而已,只要给我们时间成就必定在你之上。
李风的话外之音田老显然也是听出了,脸色铁青,“耿彦波,这就是你教出的学生?就这么跟前辈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田老都已经说他是小孩子了,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耿老师波澜不惊的说道,并没有因田老愤怒而惊慌,说的话也是对李风的维护。有些“你多大了他多大了还好意思说”的意思。
“我尊重学术,也尊敬老人。”李风并没有退缩不想耿老师再受到责难,开口说道。不过说的就有些不留情面了,意思是眼前这个人要学术没学术要人品没人品,只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李风说的完全是气话了,后来才知道这田老也是学术界的权威,很多见解倒也独树一帜,也是某大学教授,算得上是门生满天下了。
“你......哼!”田老被李风的话气的哑口无言冷哼一声,“伶牙俐齿的小子,我倒看你将来有什么样的成就。”这就完全是没品的气话了,一个权威对一个学生说这样的话本身就很掉价了。
恐怕您老是看不到那天了,李风暗暗的想道,我十八,看您老那年级怎么也有七十多了。我再天才在学术界混出头也得个二三十年吧,而且现在的学术界恐怕更看重资历,到时候恐怕您老就......
这时候曲老哈哈一笑说道:“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子,说得不是全无道理啊!”曲老的话就是对李风的褒奖了,这就等于变相的说田老的话没有什么道理。“老田,我们已经老啦,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曲老又转身对田老说道,“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如果不趁咱们几个老家伙还在多培养几个人才恐怕真的像这小子说的会后继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