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曲老所说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并且还有些维护的意思,田老面色仍是冰冷,如果承认了他们说的正确那么刚才自己说的话就会被完全认定没事找事了。于是田老仍是不服的说道:“他们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帮毛头小子,咱们这帮老头子的接班人也只会出现在咱们手里。所里有多少年轻人,论本事哪个不是佼佼者。”
“老田,平心而论那些人虽然做出了些成就,可有哪个人能比得上小耿,要不是当年那件事恐怕小耿早已是历史界的峥嵘人物了,未来成就绝对不会在你我之下,真是可惜了。”田老十分惋惜的说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他虽然是有些才华却恃才傲物,这样的人怎么会走得远,早早的离开对他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呢。”田老不怎么赞同曲老的话反驳道。
曲老叹了口气,“到现在你还是不肯对当年那件事做一个客观公正的评价吗,谁是谁非大家真的不明白吗?”
“曲老,谢谢您的理解,我这人并没有多大的本事,也许继续留在那里只是鸡肋而已。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也清闲,所以也没必要争论什么了。”耿老师说道,不想让两人再争论下去。
从曲老田老的话中可以隐约猜出,耿老师以前是历史研究所的人,而且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只是曾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受到了打击而离开了。不过这件事似乎并不是耿老师的错,可是到现在却没有给一个公正的解释。而这件事不管是什么恐怕都和这个田老脱不开关系吧,从他咄咄逼人的话语中就可以判断出。但耿老师会因为什么样的事把这样一个老古董得罪来了呢?
李风向耿老师望去,他看上去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话产生什么影响,仍是一副坦然的样子。不过在他平静的面容下面李风却隐约的看出了一丝悲怆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灰意冷,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比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看来以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让耿老师完全释怀,只是再在意也没什么意义了,目前只是想带好李风这帮学生吧。
“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早这样又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田老有些穷追不舍的说道。
这时的李风几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从这一周的课来看,李风可以毫不吝啬的把所有溢美之词送给耿老师,他那渊博的知识,独特的见解,公正的判断让多少人为之折服,如果当时没有离开研究所可以想到耿老师绝对会在如今的权威上占有一席之地。从话语中可以听出耿老师的离开显然与那田老脱不开关系,对于这样的事耿老师也已不在乎对错不想再追究,而这田老却是咄咄逼人,不停地用言语攻击。即使耿老师再豁达也不会不产生一些影响,况且耿老师也并没有做到完全释怀,只是努力放下。田老不停地诛心之语让李风完全出离了愤怒,田老这是想把耿老师的心直接打落尘埃再践踏上一脚。
此时的李风只想破口大骂,准备反驳的词语一扫而光,不过还未等他说话一个清脆的声音已经轻轻地响起:“莫欺少年穷!”
一句话轻飘飘地传出,却如巨石落入湖面一般“噗通”一声溅起了万千浪花,一圈圈的涟漪不停地冲击每个人的内心,室内一时陷入死一般的静寂。本来作壁上观的另外几个老人也是微微一颤,露出诧异的目光。“莫欺少年穷。”每个人都在内心默默念叨着。包括曲老田老在内的几个人都已是垂垂老矣,几乎是半边身子已入黄土,而耿老师却是正值壮年,李风等人更是有绽放无限光芒的机会。
李风扭头看去,说这话的人是穆缘。轻飘飘的话,掷地有声。话语平淡,不卑不亢。以武学而论的话这就是一招破万招了,倒让李风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莫欺少年穷,呵呵,莫欺少年穷。”田老却是念叨了两遍,“耿彦波,你倒是教出了两个好学生啊。”说吧喟然长叹一声径直离去。而田老的两个好学生显然是指穆缘和李风了。其他几个老人相互看一眼,摇头一笑也转身离去了。
“不管他们了,既然来了就都好好看看这个大器吧。”曲老却是留了下来说道,想来是想跟耿老师接着探讨一下什么吧。
待得几人转身离去之后李风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抬头向摆放在不远处的大鼎望去。也许是灯光问题,这么看过去只是黑漆漆一物,突然,李风突然感到这个大鼎突然“噗通”的晃动了一下,而此时李风的心脏似乎与之相和也是“噗通”一声猛烈跳动了一下。心脏剧烈的跳动一下子让李风有种窒息的感觉,面色发紫喘不过气了。
“你怎么了李风?不到近处看看?”穆缘问道,灯光问题并没有发现李风面色有变。
听到穆缘说话李风才有些渐渐缓过来,差异的看着穆缘,“你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个东西晃动了一下。”李风指着大鼎说道。
“没有啊,又不是地震怎么可能晃动,你是不是饿的头昏眼花了?”穆缘回道。
李风嗯了一声走上前去没有与穆缘争辩,倒让其有些意外。
走到跟前李风才得以仔细观察这个大鼎。这是一个三组两耳的带盖圆鼎,下面一张纸上简单的写着,直径120厘米,连耳高150厘米,重1500公斤。从这个简单的介绍上就已经可以判断出这确确实实是比司母戊鼎更大的鼎,李风不由得有些激动,仅凭这些简单的发现就可以算得上创世纪了。
李风向鼎身看去,这鼎身却是出乎意料的铮光发亮,完全不司像母戊鼎全身土黄暗淡,貌不惊人充满斑驳岁月的痕迹。如此光鲜亮丽的大鼎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地下埋藏了两千多年。记得曲老说过检测不出金属所属,认为地球上并没有这样的物质,那么这鼎至今依旧如新也就可以理解了,恐怕跟这种物质属性有关了。
鼎耳上刻画的是浮雕式的兽纹,不像是饕餮等类的凶兽,不过头的模样是龙头并有两只大角,虎背熊腰身上长有鳞片,四肢看上去也是强劲有力,每个蹄子上都有五趾,尾巴犹如祥云,看上去倒想是麒麟。
麒麟与饕餮相反,饕餮为四大凶兽之一,麒麟却是神话传说中的上古祥兽,性情温和。传言麒麟出没必有祥瑞,并且其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并成为五大祥兽。现在麒麟经常比喻为才能突出、德才兼备之人。李风想去问耿老师,发现他正跟曲老在别处谈着什么,只好放下心中的疑问继续观察。
察鼎耳外侧饰有浮雕式的啸月狼首,陡峭山崖上孤狼仰天长啸显得很是悲怆。器身最上雕刻的却是云式,云弥漫遮天似乎在变换着,云中似有雷电迸出,这云还是乌云。李风正准备向下看去余光尚未撤回发现这云竟然有龙的感觉,但抬头重新仔细观察却又什么也看不到了。李风上下左右的来回变换这角度重新观察,猛然间看到一个似乎是龙的模样。躯长、眼睛突出、最有长须、四爪大鳞片,不是龙又是什么!这些云饰在特定角度下竟然是龙的模样。李风着实吃了一惊,龙在封建时代是帝王的象征啊,难道这还是某个皇帝墓中的?
但下一刻李风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时主要人物已出现在了李风眼前。器身上雕刻的是一位面容冷俏的将军骑在一匹长鬃烈马之上。细看之下这位将军也是十分的俊俏,虽是侧脸隐隐可以看到眉如刀锋,眼睛囧囧有神十分犀利,脸如刀削,头戴银盔身穿银甲显得极为英勇神武。而其胯下亦是银白色战马,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体型纤细优美步态轻灵优雅,行走于千军万马之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这样一人一马可敌千军万马。
在将军前方是不可计数的敌人,骑兵步兵数不胜数。这位将军却是岿然不惧,右手高举长剑,嘴巴微张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其身后的将士犹如潮汐一般向前涌去,只看画面就可以判断出这样的军士必定可以摧枯拉朽一般将敌人打败。虽然免不了造鼎之人为虚张声势夸大自己,蔑视敌人,但其威势仍可见一斑。
这位将军想来应该是这大鼎的主人了,鼎应该是其陪葬品,不知怎么流落在外。若真是在秦岭地区发现恐怕这墓也应该在秦岭之中。既然是以为将军那就不肯能是皇帝了,因为据李风所知,西汉皇帝除了高祖刘邦并没有骑马打仗的皇帝更谈不上如此的冲锋陷阵,而刘邦这人肯定是和英俊神武不沾边的。但龙纹却是只有皇帝才可用,如此的话还真有些相互矛盾了。
鼎的底部坠以云纹,更是衬托的将军犹如天神下凡一般,似乎衬有其他的一些神物,但只是寥寥几笔而已,鼎足上却是浮雕式的一些动物,却也是不甚仔细。
这时曲老和耿老师一起信步而来,李风就打算及时提出一些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