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是啊,我妈妈心脏不好,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医药费就多了,没有百八十万可下不来,小子,你赔得起吗?”
景槐回答:“前面没有陷阱,真的。”确实没有什么布置,除了张诚意还等着在女儿面前现身。但是亲生父亲渴望见到女儿,能算陷阱吗?
中年人又问:“小子,出了事怎么办?你拿什么赔?你有钱吗?”
“这个您放心,我早有准备,就算出了事,我也有充分的理由一分不赔,您就放心吧。”在这个问题上,景槐非常自信。
年轻人听了,又抄起家伙,“你敢不赔?信不信我打你啊?”
“没关系,我还有充足的理由让你不敢打我,怎么样,你敢来试试吗?”景槐故弄玄虚完了,迈开双腿,走向主席台。后面一家三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灯光开着,他们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景槐埋伏什么人马,再说了,是他们先到的,要埋伏也轮不到景槐。
张东丽摇头说道:“敌人像弹簧,你弱它就强。我们怕什么?他叫来再多的人,只要我们意志坚定,就绝不会被他吓倒。”说完,从里面锁上大门,确保外面再也不会有人进来了,她挺胸抬头,大步向前走去。两个孩子见她老当益壮,也得到了鼓舞,紧紧跟上。
他们和景槐面对面站在主席台上,张东丽问道:“现在可以讲道理了吧?还是你有什么招术没使出来?”
景槐说道:“讲道理我不行,你们厉害。”
张东丽自豪地笑了,不过景槐又说:“有人比我擅长讲道理,他早就想见你,等了很久,今天终于被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了。”
一家人又紧张起来,张东丽怒斥:“你埋伏了多少人?叫他们都出来吧!”两个孩子紧紧地握住武器,四面张望,等待着景槐的同伙出现。
心里却是大惊,他们事先检查过这里,没有别人,门窗都关好了,只留下一个正门等着瓮中捉鳖。如果景槐能在这种条件下叫人进来,那就说明景槐跟他们不是一个层次,搞不定也没办法。
门窗依然锁着,也没有什么地道地雷,他们放下心来,再面对景槐,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出了一个老人,衣衫褴褛,面容晦暗,双脚还有点站不稳摇摇欲坠的感觉,正是张诚意。
年轻人嘲笑着举起棍子,“什么嘛,原来是个老头啊,我一棍子就砸烂他的头。”
中年人伸手阻止了他:“先等等,他不是要讲道理吗?让你奶奶去,叫他明白自己的差距。”
可是张东丽很久没有说话,两个孩子等得不耐烦了,才听见她嘴里叫了一声“爸!”,面容潮红,眼神带着恐惧。
年轻人问道:“爸,您姥爷还活着?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
“你奶奶确实是这么说的啊,我没记错,难道……”中年人茫然不解地回答着,说到一半,他全身哆嗦起来。
大礼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直到年轻人怒吼一声向前冲,将手中的家伙狠狠砸下。“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打死你个老家伙!”
他连人带武器,从张诚意漂浮着的身形中穿过,摔倒在地。张诚意的身体散开了一瞬间,又凝聚成形,回头看了一眼年轻人,满眼的失望。
“东丽,好久不见!”张诚意心中的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
张东丽后退了几步,站立不稳,仰面翻倒,她儿子还没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只顾看着自己未曾见过的姥爷。
“爸,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早就该走了吗?”张东丽实在躲不开了,硬着头皮问道。
“对不起,我一直不走,吓到你了。”张诚意的双眼流出泪花,他用破破烂烂的袖子擦着,显得更加凄惨。“我就是想见到你,明白以前的错误,给我道个歉。因为这个愿望,我死了之后一直走不开,不能转世。孩子,过了这么久了,你想通了么?”
一边的景槐听了,直撇嘴,她想得通的话还会被自己激到这里来?她带来一儿一孙,气势汹汹的,拿着大棒子过来赴约,一言不合对着祖宗就开打。若不是张诚意对物理伤害免疫,只怕现在想不通的就是他了。
张东丽也哭了起来,响彻在宽敞的大礼堂中。
景槐问道:“张老师,你在课上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现在怎么样?”
张东丽忙着哭,没工夫回答。
景槐呵呵一笑,又问道:“张老师,我说过,你讲的孝道,等于只要觉得父母做错了,就把他们管起来。你当时还不爱听,把我赶出教室。现在怎么样?不敢否认了吧?你自己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景槐平时不和别人计较,是因为怕麻烦,遇到这种以牙还牙的绝妙时机,他也绝不放过。趁现在张东丽被吓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立刻报仇雪恨,感觉八分痛快。还有两分,是因为张诚意实在太惨了,总该表示同情,照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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