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与丁信眼光相遇,眉目传情——那是两张青春激荡、含情脉脉、热血澎湃、羞赧不已的神态啊!可以看出,尽管两个人都在刻意地克制自己、竭力地忍耐和坚守着,坚决不让自己感情的野马蹿出圈厩,恣意地驰骋于那“天苍苍,野茫茫”、花红草绿的大旷野;可一不小心,那两颗激情澎湃的心却早已飞出了灵窍,“噼噼啪啪”地撞击在一起,闪耀出璀璨夺目的绚烂火花了!
小云看着二人的神情,恨不得立马跑过去,不由分说地把二人推向一起!
今早,小云又听老管家说,有人给小姐保媒,所以心里就更加焦躁了!眼下,她看着这对儿有情人依然这样羞羞答答地不肯公然袒露心迹,自己就憋不住了,便悄悄扯了一下月姑的衣角,故意高声地嚷:“姑娘,你昨晚不是讲有重要的话要给丁大侠说吗,怎么今天见了面倒成了哑巴了?怎么不吱声了呀?”
月姑拿眼狠狠地剜着小云,小声埋怨道:“我几时要给丁哥儿说话了?你、你胡说些什么呀!”
小云不由分说地把月姑拉向一边,跺着脚焦急地嚷:“祖奶奶,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样矜持,还这样沉默,还这样‘抱着葫芦不开瓢’,等你们觉醒了,顿悟了,想起来倾述钟情、私定终身,可那时‘黄瓜菜都凉了’!”
月姑皱了皱眉头问:“瞧你说的多么地夸张,有那么严重吗?”
小云真诚地说:“嗷,看来你三真的不知道呀!刚才我听老管家说,这几天有不少登门求亲的,一旦定了下来,你们俩不就没戏了吗?”
月姑闻言亦略显焦急:“那、那怎么办呢?”
“要么,我现在就去给老爷把话挑明了?”
“怎么个挑法?”
小云故意逗姑娘:“我就说,你们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呗!”
月姑羞愤地嚷:“你、你就照死地气我吧!”说着就抬手欲打小云。
可乖巧的小云却一溜烟地跑了:“哈哈,吓死我也不敢那么胡沁八噦呀!放心吧,等我的好消息!”
小云像一只飞出笼子的百灵鸟儿,唱着歌儿、一蹦三跳地一口气跑到前院客厅 ,见老爷正在和老管家下棋,正想过去与他们说说小姐和丁信的联姻之事,忽见守门家丁来报:“启禀老爷,那位朱老板又来了!”
石员外不耐烦地说:“哎呀,这个人是怎么了?怎么三番五次、不厌其烦地来!唉,那就请吧。”
家丁应声而去。少顷,面如满月的朱冲来到客厅。
小云这时也不便孟浪,便悄悄地站在一边了。
石员外尽管对朱冲接二连三地到来有点儿厌烦,但出于礼貌,还是早早地站起来招呼朱冲,开玩笑地说:“哈哈,朱老板,看来我家的‘龙井’不错嘛,您喝上瘾了咋地?这一阵子跑得勤了!”
朱冲亦笑着打趣:“嘿嘿,我来你这里岂止讨杯‘龙井’喝,我还想弄一坛‘古井’喝喝呢!”
“哈哈,那好,我这里真存着几坛子‘古井玉液’呢 ,你今天就住下,咱哥俩儿正经八百地喝它一场,一醉方休!”石员外爽朗地笑着说。
朱冲正色道:“石员外,俺今天来,绝不是仅仅讨杯酒喝,倒是确有正事哇!”
“什么正事,老弟请讲?”
“嘿嘿!”朱冲张口欲讲,却又不好意思地扭扭捏捏、吞吞吐吐起来:“嘿嘿,石员外,呃——”
“嗨,有什么事你就直截了当地说呗,干吗这样磨磨叽叽的!”性情豪爽的石员外不耐烦地催促着。
朱冲挺了挺脖子,厚着脸皮,嗫嗫嚅嚅地说:“嘿嘿,主要、主要是那天从你这里回去以后,俺反复琢磨,终于领悟了你老兄的话。嘿嘿,的确,咱们与蔡家那样的大官儿结亲,门不当户不对的,就是不合适!嘿嘿,还是咱们本乡本土、知根知底的好!这不,根据你那天的提示,我、我就斗胆向你家求亲来了!”
朱冲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石员外一看这朱冲居然凑棍打鸡地攀起了姻缘,显然也为上次自己的一句客气话而后悔不迭了!他沉思片刻,坦诚地说:“朱老弟,你看,老夫仅有一女,孩子的这婚姻大事自然要分外地谨慎。反正咱们也是熟人了,对你的家庭情况嘛,老夫也多多少少地有所了解,只是尚未与贵公子谋过面——”
“呃,您是见过的嘛!”朱冲急急地打断了石员外的话,兴奋地说:“嘿嘿,您忘了,犬子能耐大着呢,是俺朱老桥马球队的队长哪!”
石员外回想了一下,连连摇头说:“那马球队的人都穿着一样的服饰,形象都差不多,当时老夫也没在意,的确记不得了!这样吧,你就回去把贵公子带来,我给他谈谈话再说吧。”
第二十一章 石员外择婿(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