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冷冰冰的道:“秦铸刚,你听好了,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既然有人想要你的命,而且我也收了钱,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就看你的造化了,再见。”
随后是一阵嘟嘟的声音,对方挂了电话。
秦铸刚万万没想到,因为拆迁工作竟然有人要对自己痛下杀手,想到在龙玉梅面前不好发火,便马上回拨了过去,但接电话的是另外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威胁他的人用的是路边的公用电话。
龙玉梅就在秦铸刚身边,差不多都把威胁电话的内容听了进去。面对自己刚刚提拔的下属受人威胁,这位平时风风火火的女镇长气得柳眉倒竖:“好啊,威胁电话居然找上门了!铸刚,以我看来,这个电话不仅仅是针对你的,也是针对我龙玉梅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们就是想让你我知难而退,停下后期的拆迁工作,取消新建办公楼项目工程,周为民,你个王八蛋胆太卑鄙了,竟想着用下三滥手段对付我,你不得好死!”
在秦铸刚的印象中,今天还是龙玉梅第一次在他面前骂人,而且直接指名道姓,可以想象,她和周为民之间的积怨太深了,根本就没想过除了周为民,还是否另有其人。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再没有心情喝酒。
秦铸刚坐了会儿,知道该走了,便起身告辞。龙玉梅不放心他,说,铸刚,今晚就不去招待所了,住在我这里吧,咱们还可以聊些别的工作事情,哦,对了,我这就报警。
“玉梅姐,多谢你的关爱,只要别的工作事情咱们有的是时间再聊。”秦铸刚摆摆手,又道:“俗话说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看暂且就不报警了,他们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其实,我担心的倒是你玉梅姐呀。”
龙玉梅用一种女人特有的关心,柔声道:“周为民派人威胁的是你,他是想从你身上下手,从而断我在镇政府的官路,好让我自主离开关王镇,目前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玉梅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回去才行,如果一味躲避威胁带来的危险,岂不是被人笑话我胆小如鼠吗。”秦铸刚无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们敢来真的,我们就奉陪到底,什么都不要怕。”
其实,秦铸刚非要执意离开,不光是他的无畏,还有另外一个心思,他刚来没多长时间的时候,在私下场合时就隐隐地感觉到龙玉梅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有时候龙玉梅还会对他投入了感情成分,比如给他买衣服,换新手机,要求他陪她散步,陪她一起去吹风。他作为经常接触女领导的身边人,当时只以为是龙玉梅因为离异而需要有人来陪,时间一久,他觉得就有些太不正常了。
对于龙玉梅的感情,他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这不是两人年龄的差异,也不是龙玉梅离异的原因,而是因为龙玉梅是他的领导!此外,在他内心深处还一直藏着一份对文清的爱,他是性格固执而坚决的人,非文清不娶,她人莫谈。
因此,秦铸刚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龙玉梅家中过夜,他担心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堆的麻烦。
最终,秦铸刚还是在龙玉梅眼里隐含的幽怨中离开了桃源小区,只是,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遇上恐吓他的人,就没有开车回招待所,免得动起手来被人砸车造成送龙玉梅明天回关王镇工作的时间。
前几日天气的酷热在这个夜晚忽然间变得沉闷起来,夜的当空隐隐有雷声响起,这一切预示着老天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桃源小区距离县招待所不太远,徒步约用二十分钟左右,当秦铸刚穿过两道街之时,像个变幻无常的女人一样的夏天之雨落了下来,为了抄捷径早点赶回去,秦铸刚便拐进一条小巷,他之前走过一次,知道出了小巷不到五十米就到了招待所。
恐吓人说不让秦铸刚活过明天,没想到今夜真的行动了,就在秦铸刚快走过小巷大半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地方,被十几个身打着雨伞的人挡住了去路,这情景怎么看都非常像香港警匪片中的场景。
“秦铸刚,老子等你多时了。”一个凶狠的叫声陡然间穿透雨层,穿透夜空,像利箭似的射进秦铸刚的耳朵里。
秦铸刚没想到不过是一两个小时前的恐吓电话,现在人家居然来真的了,对方不仅来之快,而且还能及时,准确,隐蔽性的追踪,毫无疑问的说明这些人是有预谋的。同时,秦铸刚心里有一种感觉,整个事件的幕后推手可能不止龙玉梅口中所指的周为民一人。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想着置我于死地?”一身湿淋淋的秦铸刚质问道。
“秦铸刚,老子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说过吗,你能不能活过明天要看你的造化,咋了,你不是当过兵很能打吗,来啊,来啊。”
一听这话音,就知道是在电话里恐吓秦铸刚的陌生男子。
秦铸刚料想周为民身为镇政府领导,他未必敢做出雇凶杀人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拆迁工作损害了不法之徒的利益,他们是报复而来,是想要自己的命!
眼瞅着这伙人一步步朝这边逼来,秦铸刚顿时怒火烧天,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就见秦铸刚猛然朝前蹿了上去,照着最前面的一个打手就是一记猛拳!
只听哎吆一声痛叫,挨打的那哥们被1秦铸刚一拳击中小腹,面目抽搐着弯腰倒了下去。
这帮人当时大为意外,他们只以为秦铸刚面对十几个手持钢管,棍棒,西瓜刀片等家伙的人数,应该跪地求饶才对,没想到秦铸刚竟然先发制人,只一拳就击倒了一人。
顷刻间,十几个手持各种家伙的打手丢了手中伞,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围攻上来,将秦铸刚团团围在中央。
一个身高马大的打手紧握一根桑木半截棍两段,突然冲着秦铸刚的后背就想一击而下!
秦铸刚当了三年兵,苦练三年功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还是有的,他闻听背后棍木撕破空气之声,立即勃然大怒,身子一侧,右手腕迅速探出,准确无误的抓过桑木棒一端,顺手用力一拽,这跟桑木棒就到了他的手中。
为了给对方造成心理震慑作用,秦铸刚的双手突然举起桑木棒朝自己膝盖上猛力磕下去,只听嘎啪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的榆木棍顿时段为两截!
“我秦铸刚平素与你们无冤无仇,,何苦非要逼我出手!”秦铸刚圆睁虎目,怒火万丈的说道:“若真逼我出手,那好,我就让你们的脑袋和这棒子一样!”
此言一出,众打手当场吓呆了,他们哪里想到秦铸刚是个曾经身负硬功,三军散打比赛获魁的军人,一身的横练功夫十分厉害,别说是一根桑木棒,就是一根钢管在他手中照样能折得断!
就在这时,小巷一头传来刺耳的警笛声,这帮人知道警察来了,惊慌如丧家之犬,各自向小巷另一头逃窜而去。
警察也是刚刚接到报警,因临时部署不足,在小巷另一头没堵住,结果这帮人全跑光了。
秦铸刚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警官是罗小虎,走上前问道,“虎子,怎么是你?”
罗小虎亲自给给秦铸刚撑起雨伞,笑道,“老大有难,我这当小弟能不来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袭?”秦铸刚道,“是龙镇长报的警吧。”
罗小虎说,“不是龙镇长报的警还有谁啊,她亲自打电话给我,说今夜可能会有人袭击你,我就赶紧带人过来了,哎,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