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宁王殿下的令符急匆匆的进了宫,又以最快的速度带着最好的女医回到宁王府。
“帮我把衣服褪下,我看看伤……”女医没有马上作答,只是将手从纯狐妜的皓腕上拿起,对宛宛说。
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将纯狐妜的外衣褪下,身上的伤如同沟壑交错纵横在吹弹而破的肌肤,黑色的血痂中还有猩红的血口,这样醒目,刺痛着所有人的眼睛。
“怎么这么多伤?”女医大惊的问宛宛。
宛宛此时也十分吃惊的,呆木的摇摇头,连连的说:“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宛宛突然想到那日宁王怒气冲冲来到金华殿的情景,当着众人的面打死了翠儿。身上的汗毛都战栗起来,似乎明白了纯狐妜身上伤口的由来,不敢想象那么久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你看……她的伤都开裂了,明明自己愈合的伤口怎么又破了?”女医赶紧打开药箱,撒上白药为纯狐妜止血。
高烧已经让纯狐妜深深睡去,根本体会不到白药的刺痛。
宛宛想到一事,赶紧将那个汤碗拿来。里面还剩了一些汤渣。
女医看了看汤渣的色泽,又凑到鼻前闻了闻,熟悉的味道涌上蓓蕾。突然高声问道:“是四物汤,你给她喝了四物汤?”
宛宛低下头,她没有说出纯狐妜强行喝掉四物汤的经过。
“寻常女子喝四物汤,自然是大补。可是伤者喝了四物汤,通筋活血,化痂解淤。你说,能好吗?”女医大声责备!连忙把碗放在一旁。
似乎找到了病根,连忙开药,耽误不得。
嘴中自言自语:“这伤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些伤口早就已经感染,喝了四物汤激发了高烧不退,拿着,煎了这服药,别耽误了,还有这个,给她每天抹着,别留了疤了……”
宛宛连连点头,感激的眼圈红红的。将女医好生送好,自己便要给纯狐妜准备药去。
正要出门,门外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转过身来,正是宁王。
“殿下……”宛宛见到苻骞,愣了几秒,然后跪下行礼。
苻骞绕过她,径自走向屋内,这间屋子很小,却五脏俱全。但是东西全了就显得有些拥挤,床榻上纯狐妜裸露着上身,发丝清掩。
可是掩不住刺眼的血道,纵横交错。
眼中虽然清冷,却看不出情绪。视线在那些伤口上游走,有好些已经感染,四周开始泛红。
这时宛宛冲了进来,用衣服盖住纯狐妜的裸露的身子。
她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刚刚女医来敲褪了纯狐妜的衣衫,她没想到殿下会来此处。
苻骞就看着她慌张遮盖好纯狐妜的身子,视线却仍留在那些猩红的血口上,似乎隔着衣服也能看见。
他一直在想,当日自己下手那么重吗?
“奴婢还要去煎药,殿下没什么事请回吧。”宛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对苻骞下了“逐客令”,也许她与纯狐妜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她早已经忠心于这个聪明调皮身世让人心疼的小主子,那浑身的伤口如同自己身上一样,面对那些伤她很震惊,也知道这些都是谁做的……
惩罚也好,害怕也罢,她就是想站在纯狐妜这边一次……站在她身边,让她知道身边还有人再保护她,她不是一个人。
“你再跟谁说话?”苻骞眸子瞥向她,语气虽冷却没有什么不悦。
宛宛低着头,不回答。
“你去吧。”苻骞收回目光,坐在床边,手覆上了纯狐妜的额角,手下滚烫一片。
继续说道:“那个四物汤谁送来的?”
“是摘月堂一个侍妾送来的。”
“谁?”
“粉蝶。”
“没听过。”苻骞蹙眉。对这个名字极为陌生。
宛宛依旧低着头:“粉蝶从没侍寝过,整日跟在红笺姑娘身边。”
苻骞嗯了一声,宛宛便拿着药出去了。简陋的小屋里只剩下一个伤者和一个制造伤的人。
出奇的安静,小人儿睫毛微动,缓缓绽开眸子。
“谁?”她嗓音带着沙哑,感觉身侧有人,半睡半醒。
“是我。”
纯狐妜听见声音,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转过头去,看见了那张熟悉的俊脸。
然后笑道:“呦,睡一觉我都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声音冷冷。
小人儿虚弱无比,却在他面前依旧逞能,自己努力的坐起来,宛宛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落,露出了那些不忍直视的红色“沟壑”。
待坐起来以后,才拿起衣服裹在胸前,可是锁骨和小胳膊上也满是伤痕。
见他的眸子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不禁莞尔,笑的很漂亮:“看什么?欣赏你的杰作?”
51.寻求保护(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