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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们是播种机我们是宣传队(1/1)

    一路行来,俱都满意,再无别话。胡蓉与郭洪军并辔而行。胡蓉问:这些蒙古女人,你该如何处置。郭洪军懒洋洋的道:当然要留下,我这队里还有不少光棍呢!胡蓉道:那小公主呢?郭洪军道:这小公主是鞑子大将哈海的新婚妻子,哈海在前线,这小公主新婚,恋男人呢,便来寻他,却便宜了我的这些儿郎,不过这尊佛太大,我这庙里容不下她呢!想来蒙古的使者早已到了襄阳,我这一回去便要交上去呢。胡蓉问道:吕大帅会把这公主交还蒙古吗?郭洪军无奈道:想来是的!他是没胆的。胡蓉问:能逼鞑子退兵吗?郭洪军摇头道:休想,军国大事,莫说一个公主了,便是捉了皇后也没用。你不知道那蒙古大汗的老娘便是被敌国捉去了吗?胡蓉咋舌道:还真有这事?郭洪军笑道:这有何稀奇,便是我国不也有太后给那敌国之人留了种吗!胡蓉知道他说的是那靖康遗恨,心中愤懑。

    胡蓉问:你们这些时日,若是那小公主也留了种,待她归国会如何处置?郭洪军道:鞑子不同我大宋,便是以前铁木真的皇后在敌国所生之子,也封了王位那。胡蓉更叹这胡风果然是淳朴野蛮,心道:若是我怀了这恶棍的野种被人知晓怕是要被千夫所指,便我夫君再是大度也难容我。一念及此便又心恨这恶棍,转念又想起这恶棍救了她命,刚才还与她温柔,这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爱。

    沉默了一会,胡蓉又心中好奇这坏蛋竟然知道这么多,自个一向是自诩也读过24史的竟也不知这些奇事,忍不住问道:这些事想来都是你大哥与你讲的?郭洪军恬然的道:那是自然,要不我如何能知。胡蓉叹道:你大哥学问果然广博,真是可惜了。郭洪军也是默然怀念。

    胡蓉问:你们在襄阳到底藏了多少女人?郭洪军道:总有百十来人吧,这些人都是瞎子管的,具体我也不知。胡蓉惊道:竟然这么多!怎么还有那么多打光棍的?见郭洪军一脸尴尬,才恍悟到,不满的说:想来定是你们这些军官多占了。郭洪军解释道:也不是这样,我这军中大半都是后入的伍,又没什么功绩,如何便能许他老婆。这连年战乱,这营伍中的人跟走马灯似的换,那死了男人的家你便不能不管吧!胡蓉讥讽道:想来你们这些军官便都收做偏房了?你对得起你那些死去的兄弟吗?死了还给送了绿帽子。郭洪军也有些气急败坏道:总好过他们孤苦无依,生活无着,最后被人拐去卖了强吧!便是那后周太祖也是娶了四个寡妇呢!胡蓉讥道:那你又娶了几个寡妇。郭洪军不好意思道:我总不好学那后周太祖,我娶了三个。胡蓉听了更气道:莫非你拐我便是要凑足四个。郭洪军忙道:你要随我,我便一个都不留。只要你一个。胡蓉奇道:这你又不怕她们孤苦无依了?郭洪军道:你不解我的法子呢,这三个寡妇不算我娶的,我正牌的老婆早就失散了,想是死了。这三个不过是归我养着,若是有那士卒得了功绩又无女人,便可配与他们。

    胡蓉听了更气道:你们这岂不是混乱纲常,荒淫无耻吗!郭洪军奇道: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胡蓉道:以前我只道你们是养了群营妓,那知道你们是共用老婆。郭洪军解释道:这营妓制度难道还比我这更好?再者我这里只是没婚配时是共用,待婚配时是有媒书聘礼的,是轿子抬过门的。胡蓉仍觉得有气,觉得连自己都被他污了。胡蓉道:可怜你大哥没把你教好,他这一没,你便就只会瞎胡搞了。郭洪军挠着脑袋道:我大哥若还在,想来也不会反对的。胡蓉道:这怎么可能,但凡知道羞耻的人都不能如你这般。郭洪军道:我大哥曾对我说过,我们要做那播种机,无论走到那里都要将种子散播到那里让他生根,发芽、长叶、开花、结果。胡蓉气道:你大哥是要你做那屯田之事,怎地被你曲解得如此之歪。郭洪军道:不会吧,莫不是我真的理会错了?

    胡蓉讥刺道:却不知道你播种收获了多少?郭洪军道:在这襄阳城里总有3,400百吧!胡蓉惊道:都是你的儿女?郭洪军不满道:你怎恁地胡说,当我是周文王那,这是我全军的儿女。胡蓉拍了拍胸道:那还算可以,却不知道你有几个子女?郭洪军道:我在宜城时有一子,樊城有一儿一女,俱都失陷了,不知生死,在这襄阳尚无呢。说完便把眼睛看向胡蓉的小腹。胡蓉心里恶寒道:你莫瞅我,我定是没有怀你的野种。郭洪军嘿然道:也不一定那,回头让老四给你摸摸脉。胡蓉忙道:不用。

    郭洪军道:你若有了,即便不喜也不要溺杀,送回我便好。胡蓉道:你莫要指望,你忘了我还要杀你呢。郭洪军哭丧着脸道:你怎地翻脸总是这样快,便忘不了要杀我吗?胡蓉道:莫不是你怕了?你可别忘你早就许我头颅了。郭洪军道:我何时怕过,我是怕你不舍呢!胡蓉冷哼了一声,心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舍得还是不舍得,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胡蓉问:这襄阳城军饷已拖了年余尚未发下,这许多妇女和孩子,如何养活得起,莫非你们平日出去劫掠吗?郭洪军苦笑道:却是不好养,没听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吗!若等这军饷,岂不饿死。我这里平日妇人们为人浆洗缝衣刺绣弄几个零花钱花花,我军里出征也能弄点缴获发卖,主要的来源却是靠卖军功。胡蓉咂舌道:这军功也能卖吗?郭洪军讥笑道:人都卖得,军功如何便不能卖!这蒙古人的级最是难得,你没见我割了级都拿石灰腌了,这转战月余也没舍得扔掉吗!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哩。这襄阳城一半的军官都指着我呢。胡蓉叹这军队竟如此腐败,军功也能靠买的。又问:为何你不留些功自用呢,这官衔上去岂不能更好为国家出力?

    郭洪军看着胡蓉的俏脸叹气道:你真该回家专心去生孩子,这官场军中不适合你。胡蓉生气的说:你竟这样小瞧我,我那里说错了吗?郭洪军道:我一客军,飘萍一样,不分润军功,谁人理我,便是我升了官,又谁与我兵,谁与我军饷和粮草,这城中的军官岂不嫉恨我,到时候随便掣肘我,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我现在不是更好,都指着我给他们拿功呢,我在这里横行也无人敢管。胡蓉生气这汉子也没给上进的心,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都是现实,叹道:这军营之中怎这样复杂呢。郭洪军道:你道我为何愿在那宋提辖麾下做一队长?胡蓉奇道:又是为何。郭洪军道:这老宋虽然没本事,但是安分,我虽是一队队长,但他的军中大半兵丁都在我营中呢!胡蓉道:这老宋为何兵如此的少?郭洪军道:当然是吃了兵额了!胡蓉气道:你莫与我说这些事了,我听了心中好闷,竟一日都不想在这里呆了!说完便打马跑在前面,不肯再与郭洪军并辔。郭洪军摸不到头脑道:我便早让你和你夫君离开襄阳,你不肯听,这会怎么又说一日不想呆了,要走便早走,你若死了,我如何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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