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果然请了将令,便是那吕钦亦是心动,想要亲自帅队呢,把老宋唬的忙劝解道:“大人,这那需要您这样贵人动手的,要知道兵凶将危的,这些事要我们小人去做就行,大人这里只须在军械甲具上予以方便便可,小的们立了功还不都是大人指挥得当吗?”吕钦沉吟道:“也是如此,你且放心,我定不掣肘,我先与我叔叔那里报备,待你们立了功便好说了。至于那郭洪军,这些时日颇有功绩,也不好只让他做个队长,便升他做队将吧,至于员额便让他自己补足再报将上来,告身明日便赐予他,可否?”老宋听了喜出望外,心道:“这吕爷今日是大方了,竟给郭洪军升了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给自己提一提呢。”便道:“大人如此厚爱,那郭洪军定当感激涕零,誓死效命的,待我回报与他,让他来谢大人提拔。”吕钦道:“也不必如此,我听说他这次回来掠了些蒙古女人,竟然就私自留下了,本要罚他,只是他昨日立了大功,斩了鞑将,算是饶过了他,你和他是熟悉的,那些鞑子女人最是能吃苦,我这还少个打扫庭院的,你与他说,要他择一个送我这来,我自是不会短他银子的。”
老宋听了哭笑不得,心道:“我还以为这爷转了性了呢,原来在这里琢磨,这下倒赔了呢,罢了,老郭那性子我是不敢与他说的,不成就从我那份在里面添了搭头吧。”心中这么想,嘴上那里敢这样说呢,只道:“那老郭那里敢收吕爷的银子,没让他陪些嫁妆就不错了。”吕钦喝道:“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要个下女,说什么嫁妆,难不成我院里连个下女的衣裳还制备不起吗。”老宋连声诺诺,见再无事,便告退,又去联络敢战的众将,又是与郭洪军报喜,又是管理众蒙古妇人竟忙的不可开交。
郭解得了郭洪军的书信,喜出望外,便来与胡蓉商量。胡蓉也呆得腻歪,听了颇为心动,想要与夫君一起随郭洪军出战,但转念一想:“这混蛋的营中众军都是认得我的,我若是去了,怕穿了帮了。”念及于此便道:“我便不去了,阿解你若去,也要小心些。”郭解道:“我也是此意,你才回来没多久,身子还没养好,我怎么舍得让你出呢。我是定要去的,我寻思让大女和女婿也去,再寻几个年轻的后生,凑足二十个人便可。”胡蓉听了道:“如此正好,那人军伍纪律甚严,若是江湖宿老恐难听命与他,惹出纷争便不好了,只是阿秀脾气向来任性,你倒是要多看着她点。”郭解道:“正是如此我才要她也去呢,正好磨练下她的脾性。”胡蓉道:“那便如此吧,我也没有计议,你且去准备吧!他向不大诳语,信中既然说要先行整训,那明日便要去了,想来出战便在这几日呢。”郭解便辞了胡蓉去寻人了。
老宋联系了十几个平日里要好的将军,众人听了也都心动,跃跃欲试,均道:“寻上十几个人总是容易的,闲的也是闲的,这郭洪军平日里就没做过吃亏的事情,若得了军功又锻炼了士卒不正是两全其美吗,日后有事也能有个依仗的可用之人?”一圈问下来,竟没有几个拒绝的,只是人数或多或少,但要亲自出阵的也是一个都无,不过这也正合了郭洪军的心愿,他官职低微,若是有几个将军一同出战,就不知道谁指挥谁了!老宋便统计了名册,去送与郭洪军,又去接了那几名蒙古妇女回府,挑了一个还能看得过眼的打扮得当,涂装抹粉的便送到吕府,其他的便关了起来,真的自己一个没碰。老宋又去约人来相看出价,写成暗标,待开标时价高者胜!
这一约竟来了几十个人,即有军中的,也有商贾,还有些文官。每看过一个女人,便排次标,底价200两,第一标便中了400两的出来,赢标的一脸傲气,丢标的跌脚懊丧。待到相看第二个的时候,便都是一脸郑重了。待开标的时候竟出了500两的高价,把老宋都唬住了。输标的大骂都失心疯了,一个蒙古娘们竟然拍出了妓馆头牌的价格了。接下来便没那么多人竞标了,但价格也都在500两以上。待到剩到最后一名时,便有豪者道:“索性剩这一个了,再没得选了,我便出800两,有超过这个价格的我便让了,若没有也不走什么藏标开标的了。”这一来自然无人和他竞争,便拍出了整场最高的价格!把老宋喜得抓耳挠腮的,心道:“还是这个来钱快,竟比那人头值钱。”收足了银子后扣掉费用抽水合计该给郭洪军2000两外,老宋竟也剩下不少。待郭洪军领了这银子也险些惊掉下巴道:“这些人把这些蒙古娘们买去要镶金边吗,竟这样值钱,老子卖了老命折了30余人才斩了50级,竟不如这几个娘们值钱,真是郁闷。”
却说那些买了女人的,也有回去便睡了的,出奇的是竟有将那女人精心伺候,锦衣玉食的,供奉得跟亲娘似的,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再说那吕钦得了女人,急不可耐便留在房里,却不曾想这女人本就是有过夫的,又在营里磨练了许久,身子又强壮,竟把这吕钦索取的脚软筋麻,险些尿了血了。把个吕钦喜得第二日便去寻那名医去配些强身的方子来用。
天刚亮,郭解便带了女儿郭秀女婿李琦及一干徒弟来到郭洪军的营地,将名册与瞎子填报完毕,陆陆续续便有其他的军伍来投,有十几个一队,也有大股的二十多人的,前前后后来了有十几组人,便再没来的了。瞎子便一一登记上了,见与头晚老宋送来的名册略有差异,也不以为奇,总是会有些变化的。这一早上便登记了有200多人,再与老宋的名册相核对,各军头派遣的都到齐了,便命人将这些人带到营中整合。
郭解随着进了营,早有人过来请他去见郭洪军,郭解想要看营中是如何整训的,但也不好不去,便命女儿女婿和徒弟们随军官带去集训,自个随着见了郭洪军。见了面便道:“郭大哥,我来你这不是来享福的,是来观摩请教学习的,你不必招呼我,便让我去随同一起训练好了。”郭洪军道:“你也不必心急,我这里也没什么难的,一会我与你一同去看,你有何疑问,我也可以与你解说,你且先等我一下。”说罢便处理起手头公务,他一个小小的对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只言片语盏茶功夫便处理完毕了。
这时候见瞎子进来,郭洪军与郭解介绍道:“这是我的搭档,心思细密着呢,且会算账,平日里这营中的事物都是他管的,我是做不来的。”瞎子忙道:“小的姓夏,名雨农,因盲了一只眼,便都叫我瞎子,郭大侠便也称呼我瞎子即可,莫要客气。”郭解那里肯,谦道:“这如何使得,我便称呼夏兄吧!”瞎子听了也颇开心,听了半辈子被人叫做瞎子,且头一次被人称呼姓氏,虽然口上说不敢,心里却受用。瞎子与郭洪军道:“家里的孩子们这次入军的有12个,我都带来了,便与这些人一同操练吧!他们也都是有底子的,也好带带这些新人。”郭洪军道:“便是如此吧,也好看看他们的性子和能耐,好分别使用!”
郭解颇为好奇的道:“这都是你们军中子弟吗?”郭洪军道:“正是,我的养子也在里面,一个唤做孙成,我最是看好的,心思灵着呢,功夫也练的好,想来能接我的衣钵;另一个唤做赵括,性子还好,人也聪明,就是木了一点,功夫比小成要差了许多,今年都是16了,一会叫过来与你磕头。”郭解道:“这年纪未免小了点。”郭洪军道:“16岁就能杀人了,没时间再等他们长大了,这形势太紧了,我昨天便与他们配了媳妇圆了房了!今天你若是有时间晚上一起来补喜酒。”郭解对郭洪军营中规矩也略微知道一些,便道:“正是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呢,我兄见识非比常人呢。”郭洪军道:“都是瞎胡闹,让你们见笑了,这会也没什么事了,我们去看操练吧!”言语间郭解得知郭洪军升为队将,忙向他道喜。郭洪军道:“就是一个称呼,连兵都得我自己筹,这饷银还都欠着呢,我要是有钱,招个几千人还不成了节度使了。”郭解叹道:“想来守臣也是艰难呢,这襄阳连年遭受兵锋,至今算来已经五年了,再大的家底也是吃空了。”郭洪军虽然有不同的看法,但知道郭解这人忠君爱国,且还有点愚,便不多说,反说道:“若是人人能象郭大侠这样破家舍财来抗击蒙元,想来蒙元定会铩羽而归了。”郭解笑道:“便是我也留了后手呢,还有几处房舍呢,破家舍财也不过是个说法。”两人说完都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