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户普通的农家院里,一家人已经一夜未眠了。
太阳揉了揉眼睛,刚想看看这家人在忙活什么,一声哭声惊飞了窗外电线上的麻雀,惊醒了酣睡的上关村,惊得太阳瞪大了眼睛。
阳光照进窗户,照亮了新生的婴儿,照暖了初为人母的心。
爸爸笑了,爷爷奶奶笑了,连接生婆都笑了。
可是狭窄的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不属于婴儿的哭声……
物以稀为贵。
我出生时全家都喜气洋洋的,奶奶盼了一辈子的闺女,自己却连生了五个儿子。如今花甲之年,已经有了五个孙子,可只有一个孙女。
我,就是奶奶的第二个孙女。
我的出生,不仅是爸妈一直坚持的爱情的结晶,还圆了三个人的梦。
奶奶,大娘,三娘。
她们都没有女儿。
我的出生,可谓是众望所归。
但是除了我,还有一个哭声——
大姐。
我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被大姐不喜欢。
听奶奶说,我小时候脾气特别大,比三娘的脾气还大。
爸爸出事的时候,全家的青壮年都在医院里,爷爷帮忙照看菜园子,奶奶看着七个孙子孙女。
最小的我和夏冬只有一岁,最大的大哥大姐十岁。
奶奶要做饭做家务,只能让大孩看小孩。
而我,异常淘气,总让人背着到处转。
大姐放学时就背着我在村子里走街串巷,我嫌无聊,趴在大姐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乳牙还没长几个,个个都很尖锐。
大姐肩头流了血,哭着回家找奶奶。
风水轮流转,二十年后,我被小侄女咬破胳膊时,也体会到了乳牙刺进血管的疼痛。
从我记事起,大姐就一直在外面上学。
学前班时,夏冬向大姐要了支黑色金属杆圆珠笔。
在我们的小村子里,有支带花纹的铅笔就会被同学羡慕的不得了了。
夏冬很大方的把这支笔送给了我,我一直保存到初中时候,由于搬家遗失了。
因为这支笔,我一直很喜欢金属笔,并且对笔有种特殊的感情,甚至成为了恋笔癖,大学毕业后看到好看的笔依然会冲动买下。
大姐放假回家的日子我们全家人都特别开心。大姐是奶奶养大的,放假回来也住到奶奶家。
因此,每当大姐回家时候,我和夏冬也会搬到奶奶家住两天,总是为了谁挨着大姐睡而争吵。
最后我们会分睡在大姐两边。
挨着大姐睡觉,我们会做一个甜甜的梦。
我们上小学了,大姐高三了,不会经常回家了。
由于二娘在市里的生意有了起色,大姐的家境好了起来,放假时候会带着我们赶集买些文具。
高考报名,大姐把“届”写成了“界”,二娘回家说,惹得我们好一顿笑话,大姐自己也哭笑不得。
第一年高考,大姐落榜了。
大姐去复读了,二娘把所有钱都凑起来了。
大姐在学校学习,我们全家在家里数钱。
每一枚硬币都数过。
最终二娘借了点钱在市里买了房,把大姐户口迁到了市里。
高考移民在我们这个高考大省非常常见。
我读高中时候,家里有钱或有势的同学都把户口迁到了偏远地区或分数线低的省市。
每一年一中的高考考生,都有百分之二十去了外地考试。
西藏,新疆,青海……
那些网购都不包邮的地区是一等高考移民的选择,除了这些地区,关系硬的还可以迁到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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