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莫笑,笔作长锋。
“那胁差呢?”乔嘉林问。
“胁差是备用武器,在长度上比太刀、打刀都要短,只有在主兵器损毁时才使用,扶桑武士腰间经常携带两把刀,其中有一把就是胁差。”乔汝明说。
“不错,毛利赖介腰间就有两把刀。”
“由于胁差携带方便,因此除了职业武士,扶桑百姓、市民、商人以及其他非武士身份的人也经常携带胁差,用以自卫。”
“那短刀呢?”
“短刀是扶桑武士的专用兵器,只用来切腹。”
“切腹?”
“在扶桑,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犯了什么错,只要有勇气切腹,就可以得到原谅。”
“哦?”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武士道。”
“长卷又是什么?”
“长卷与野太刀比较相似,但刀柄更长,分量更重。”
“那薙刀呢?”
“薙刀本来是扶桑僧兵守护寺院所用的兵器,刀柄很长,刀幅很宽。扶桑政府一度禁止武士携带薙刀,薙刀遂成为扶桑女子练武的主要兵器,后来被称为‘女性的武士道’。”
“原来是这样。”
“这些都是你师祖告诉我的,他老人家曾在扶桑学艺三年,和当时号称‘尾张之虎’的织田信秀关系很好。”
“织田信秀?”
“他是‘扶桑三杰’之一织田信长的父亲。”
“没听说过。”
“以后再见到这个人你要小心,他的太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知道了。”
洛阳城外,官道。
“令狐公子,到了。”
马车已停下,停在一座破庙门前。
“我家主人就在里面。”赶车的中年人说。
“你不跟我一块进去?”令狐陶问。
“主人让小人在外面等候。”
“如此也好。”
破庙很破,到处都是蛛网,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
这是一座药王庙,供奉的是孙思邈,正殿已经塌了一半,塑像也只剩下一半。
“这位姑娘是?”令狐陶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粉色罗裙的小姑娘。
“你可以叫我赵梅秀,也可以叫我秀儿。”小姑娘已转过身,正对着令狐陶。
她很美,眼睛很迷人,笑容有点羞涩,瓜子脸上不施脂粉,却显得楚楚动人。
“你找我?”令狐陶问。
“是的。”赵梅秀说。
“我们见过面吗?”
“没有。”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姑娘为何找我?”
“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答应?”赵梅秀眼睛里发出了光。
“那要看具体什么事。”
“对你来说非常简单。”
“哦?”
“跟我回家。”赵梅秀的双颊不禁有些红晕。
“什么?”令狐陶差点蹦起来。
“是不是吓到你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有点不可思议。”
“你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为什么?”
“因为我怕。”
“怕什么?”
“怕你。”
“怕我?我能吃了你?”
“不是。”
“那是什么?”
“我的剑很锋利,却比不上你的一笑。”
“你说的是真的?”赵梅秀几乎要跳起来。
令狐陶愣在当地,额头上已冒出冷汗。
“老谭,他答应我了。”赵梅秀对赶车的中年人说。
“太好了,小姐这次回去不会挨罚了。”老谭说。
“这个人还蛮有趣的。”
“有趣?”
“他说他的剑很锋利,却比不上……比不上……”
“比不上什么?”
“比不上我的一笑。”赵梅秀脸上露出羞涩之意。
“令狐公子的确是个大好人。”
“真是太好了。”
“不好,一点也不好。”马车底下突然爬出来一个浑身是土的年轻人。
“公子,您怎么在这儿?”老谭问。
“我一直都在这儿。”年轻人说。
“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赵梅秀嘟起小嘴,显得很生气。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年轻人很不服气。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因为我要保护你,免得你吃亏上当。”
“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还不乐意?”
“我跟你说……”赵梅秀在年轻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哈哈!哈哈!”年轻人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笑?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笑。”
“那你为什么不笑?”
“我笑不出来。”
“车下的朋友,尘土的味道不错吧。”令狐陶已走出来。
“我真他娘的混蛋,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跑到车子底下吃尘土。”年轻人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尘土的味道如何?”
“不如喝酒。”
“哈哈!”令狐陶大笑,递给年轻人一坛酒。
“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年轻人问。
“因为酒少了一坛。”令狐陶说。
“不错,那是我在洛阳城里偷去的。”
“正是路过翠红楼的时候。”
“你知道?”
“我知道。”
“你为什么装作不知道?”
“你自己非要尝尝尘土的味道,我只好装作不知道。”
“你们认识?”赵梅秀眨了眨眼,显得很好奇。
“不认识。”年轻人说。
“这个是我哥哥赵梅坡,这个是我……是我……”
“是你什么?”赵梅坡喝了一口酒,大笑两声。
“是我……,叫……叫什么来着?”赵梅秀敲了敲脑袋。
“哈哈!你这傻丫头,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赵梅坡大笑。
“快说,他到底叫什么。”赵梅秀努力做出很生气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令狐陶。”赵梅坡又喝了一口酒,大笑两声。
“对,对,令狐陶,令狐陶。”赵梅秀高兴得像一只小鸟。
“赵兄,这……”令狐陶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是不是?”赵梅秀问,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刚才……”令狐陶再次语塞。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赵梅秀拉起令狐陶的手。
她的手纤如春笋,光滑,柔软。
令狐陶的脸很烫,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拉住自己的手。
“令狐兄,不妨跟我们先回府上。”赵梅坡说。
“是啊,令狐公子,老谭还想和你多喝几杯呢。”老谭说。
“就是,就是。”话没说完,赵梅秀的脸就已绯红。
令狐陶最终还是上了马车,他怎么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天真率直的女孩子。
夜还没有深,整座城市就已进入睡眠。
洛阳城南,威远镖局。
“邓川?”黑衣人问。
“你是?”邓川说。
“李冲。”
“‘黑蛇’李冲?”
“是的。”
“阁下夤夜来此,所为何事?”
“来向你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阁——下——的——人——头。”
邓川已倒下,头与身体已经分离。
——一个人的头与身体分离,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南,黎家大院。
“黎方平?”黑衣人问。
“你是?”黎方平说。
“赵岩。”
“‘乌鹊’赵岩?”
“正是。”
“是小侯爷派你来的?”
“是的。”
“他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只有两个字。”
“什么?”
“去死。”
剑光一闪,黎方平的脑袋就搬了家。
——一个人的脑袋搬了家,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北,通福客栈。
“张野?”黑衣人问。
“正是。”张野说。
“很好。”
“你是?”
“王卫。”
“‘白狼’王卫?”
“正是。”
“你终于来了。”
“你好像在等我?”
“是的。”
“等我喝酒?”
“等你杀我。”
刀光一闪,张野倒在血泊里,他的头从台阶上滚落。
——一个人的头滚落,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北,翠红楼。
“万达?”黑衣人问。
“正是。”万达说。
“穿上衣服。”
“为什么要穿上衣服?”
“我不杀**之人。”
“你等一下。”
“好,我等。”
“你是谁?”
“马康。”
“‘青豺’马康?”
“是的。”
“出招吧。”
铁爪一抓,万达的瞳孔突然收缩,很快失去了光彩。
——一个人的瞳孔失去光彩,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西,水月庵。
“静玄?”黑衣人问。
“正是贫尼。”静玄说。
“做尼姑很好玩?”
“不好玩。”
“那你还做尼姑?”
“施主是什么人?”
“武洋。”
“‘赤虺’武洋?”
“正是。”
“你有事?”
“有事。”
“什么事?”
“有句话要问你。”
“什么话?”
“你为什么不做**?”
“大胆。”
剑光一闪,静玄的剑抹向了自己的咽喉。
——一个人的剑抹向自己的咽喉,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西,普济药铺。
“冯震?”黑衣人问。
“你是谁?”冯震说。
“方杰。”
“‘黄莺’方杰?”
“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个人的心脏被挖出,有得治没得治?”
“没得治。”
“任何人都一样?”
“只要是人,就没得治。”
“你是不是人?”
“我是人。”
鲜血喷出,冯震的心脏被挖出。
——一个人的心脏被挖出,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东,门红赌坊。
“欧阳辉?”黑衣人问。
“你是谁?”欧阳辉说。
“徐敬。”
第五回 谁适为容(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