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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谁适为容(1/2)

    风云奔走,一枝梅秀。

    临风莫笑,笔作长锋。

    “那胁差呢?”乔嘉林问。

    “胁差是备用武器,在长度上比太刀、打刀都要短,只有在主兵器损毁时才使用,扶桑武士腰间经常携带两把刀,其中有一把就是胁差。”乔汝明说。

    “不错,毛利赖介腰间就有两把刀。”

    “由于胁差携带方便,因此除了职业武士,扶桑百姓、市民、商人以及其他非武士身份的人也经常携带胁差,用以自卫。”

    “那短刀呢?”

    “短刀是扶桑武士的专用兵器,只用来切腹。”

    “切腹?”

    “在扶桑,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无论犯了什么错,只要有勇气切腹,就可以得到原谅。”

    “哦?”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武士道。”

    “长卷又是什么?”

    “长卷与野太刀比较相似,但刀柄更长,分量更重。”

    “那薙刀呢?”

    “薙刀本来是扶桑僧兵守护寺院所用的兵器,刀柄很长,刀幅很宽。扶桑政府一度禁止武士携带薙刀,薙刀遂成为扶桑女子练武的主要兵器,后来被称为‘女性的武士道’。”

    “原来是这样。”

    “这些都是你师祖告诉我的,他老人家曾在扶桑学艺三年,和当时号称‘尾张之虎’的织田信秀关系很好。”

    “织田信秀?”

    “他是‘扶桑三杰’之一织田信长的父亲。”

    “没听说过。”

    “以后再见到这个人你要小心,他的太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知道了。”

    洛阳城外,官道。

    “令狐公子,到了。”

    马车已停下,停在一座破庙门前。

    “我家主人就在里面。”赶车的中年人说。

    “你不跟我一块进去?”令狐陶问。

    “主人让小人在外面等候。”

    “如此也好。”

    破庙很破,到处都是蛛网,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

    这是一座药王庙,供奉的是孙思邈,正殿已经塌了一半,塑像也只剩下一半。

    “这位姑娘是?”令狐陶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粉色罗裙的小姑娘。

    “你可以叫我赵梅秀,也可以叫我秀儿。”小姑娘已转过身,正对着令狐陶。

    她很美,眼睛很迷人,笑容有点羞涩,瓜子脸上不施脂粉,却显得楚楚动人。

    “你找我?”令狐陶问。

    “是的。”赵梅秀说。

    “我们见过面吗?”

    “没有。”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姑娘为何找我?”

    “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答应?”赵梅秀眼睛里发出了光。

    “那要看具体什么事。”

    “对你来说非常简单。”

    “哦?”

    “跟我回家。”赵梅秀的双颊不禁有些红晕。

    “什么?”令狐陶差点蹦起来。

    “是不是吓到你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有点不可思议。”

    “你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为什么?”

    “因为我怕。”

    “怕什么?”

    “怕你。”

    “怕我?我能吃了你?”

    “不是。”

    “那是什么?”

    “我的剑很锋利,却比不上你的一笑。”

    “你说的是真的?”赵梅秀几乎要跳起来。

    令狐陶愣在当地,额头上已冒出冷汗。

    “老谭,他答应我了。”赵梅秀对赶车的中年人说。

    “太好了,小姐这次回去不会挨罚了。”老谭说。

    “这个人还蛮有趣的。”

    “有趣?”

    “他说他的剑很锋利,却比不上……比不上……”

    “比不上什么?”

    “比不上我的一笑。”赵梅秀脸上露出羞涩之意。

    “令狐公子的确是个大好人。”

    “真是太好了。”

    “不好,一点也不好。”马车底下突然爬出来一个浑身是土的年轻人。

    “公子,您怎么在这儿?”老谭问。

    “我一直都在这儿。”年轻人说。

    “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赵梅秀嘟起小嘴,显得很生气。

    “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年轻人很不服气。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因为我要保护你,免得你吃亏上当。”

    “你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

    “你还不乐意?”

    “我跟你说……”赵梅秀在年轻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哈哈!哈哈!”年轻人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笑?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笑。”

    “那你为什么不笑?”

    “我笑不出来。”

    “车下的朋友,尘土的味道不错吧。”令狐陶已走出来。

    “我真他娘的混蛋,放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跑到车子底下吃尘土。”年轻人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尘土的味道如何?”

    “不如喝酒。”

    “哈哈!”令狐陶大笑,递给年轻人一坛酒。

    “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年轻人问。

    “因为酒少了一坛。”令狐陶说。

    “不错,那是我在洛阳城里偷去的。”

    “正是路过翠红楼的时候。”

    “你知道?”

    “我知道。”

    “你为什么装作不知道?”

    “你自己非要尝尝尘土的味道,我只好装作不知道。”

    “你们认识?”赵梅秀眨了眨眼,显得很好奇。

    “不认识。”年轻人说。

    “这个是我哥哥赵梅坡,这个是我……是我……”

    “是你什么?”赵梅坡喝了一口酒,大笑两声。

    “是我……,叫……叫什么来着?”赵梅秀敲了敲脑袋。

    “哈哈!你这傻丫头,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赵梅坡大笑。

    “快说,他到底叫什么。”赵梅秀努力做出很生气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令狐陶。”赵梅坡又喝了一口酒,大笑两声。

    “对,对,令狐陶,令狐陶。”赵梅秀高兴得像一只小鸟。

    “赵兄,这……”令狐陶话到嘴边,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是不是?”赵梅秀问,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刚才……”令狐陶再次语塞。

    “你答应了,你答应了。”赵梅秀拉起令狐陶的手。

    她的手纤如春笋,光滑,柔软。

    令狐陶的脸很烫,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拉住自己的手。

    “令狐兄,不妨跟我们先回府上。”赵梅坡说。

    “是啊,令狐公子,老谭还想和你多喝几杯呢。”老谭说。

    “就是,就是。”话没说完,赵梅秀的脸就已绯红。

    令狐陶最终还是上了马车,他怎么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天真率直的女孩子。

    夜还没有深,整座城市就已进入睡眠。

    洛阳城南,威远镖局。

    “邓川?”黑衣人问。

    “你是?”邓川说。

    “李冲。”

    “‘黑蛇’李冲?”

    “是的。”

    “阁下夤夜来此,所为何事?”

    “来向你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阁——下——的——人——头。”

    邓川已倒下,头与身体已经分离。

    ——一个人的头与身体分离,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南,黎家大院。

    “黎方平?”黑衣人问。

    “你是?”黎方平说。

    “赵岩。”

    “‘乌鹊’赵岩?”

    “正是。”

    “是小侯爷派你来的?”

    “是的。”

    “他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只有两个字。”

    “什么?”

    “去死。”

    剑光一闪,黎方平的脑袋就搬了家。

    ——一个人的脑袋搬了家,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北,通福客栈。

    “张野?”黑衣人问。

    “正是。”张野说。

    “很好。”

    “你是?”

    “王卫。”

    “‘白狼’王卫?”

    “正是。”

    “你终于来了。”

    “你好像在等我?”

    “是的。”

    “等我喝酒?”

    “等你杀我。”

    刀光一闪,张野倒在血泊里,他的头从台阶上滚落。

    ——一个人的头滚落,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北,翠红楼。

    “万达?”黑衣人问。

    “正是。”万达说。

    “穿上衣服。”

    “为什么要穿上衣服?”

    “我不杀**之人。”

    “你等一下。”

    “好,我等。”

    “你是谁?”

    “马康。”

    “‘青豺’马康?”

    “是的。”

    “出招吧。”

    铁爪一抓,万达的瞳孔突然收缩,很快失去了光彩。

    ——一个人的瞳孔失去光彩,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西,水月庵。

    “静玄?”黑衣人问。

    “正是贫尼。”静玄说。

    “做尼姑很好玩?”

    “不好玩。”

    “那你还做尼姑?”

    “施主是什么人?”

    “武洋。”

    “‘赤虺’武洋?”

    “正是。”

    “你有事?”

    “有事。”

    “什么事?”

    “有句话要问你。”

    “什么话?”

    “你为什么不做**?”

    “大胆。”

    剑光一闪,静玄的剑抹向了自己的咽喉。

    ——一个人的剑抹向自己的咽喉,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西,普济药铺。

    “冯震?”黑衣人问。

    “你是谁?”冯震说。

    “方杰。”

    “‘黄莺’方杰?”

    “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一个人的心脏被挖出,有得治没得治?”

    “没得治。”

    “任何人都一样?”

    “只要是人,就没得治。”

    “你是不是人?”

    “我是人。”

    鲜血喷出,冯震的心脏被挖出。

    ——一个人的心脏被挖出,通常就是死。

    洛阳城东,门红赌坊。

    “欧阳辉?”黑衣人问。

    “你是谁?”欧阳辉说。

    “徐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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