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物的命运,或者说命运的过程,如果说时间就可以是过程,希望这里可以说一些外话,玩一次时间的游戏:这时我们把现在看成未来,过去看做当下,又把未来在脑海里浮现,恍忆成过往。如果这几句没於进我们,现在我们已经穿越,返回到了往昔
时刻,我们看到的正是童年的自已,随便的拣选,我们的目光落在了沙滩戏耍的三岁孩子,三岁、命运正一旁望着他。
孩子是一个人海滩上坐着,他的父母我们没有看见,但他身边熙来熙往的有许多玩客。他或许在等什么同伴,他在浪头冲到的近水处沙垒起城来,每做到一半,浪就涌了来抹平了他将成的城墙。这时,他都是从头做起,再到另一次的潮落。
他自始同一位置拢着泥沙,直到城池落成海水还未涌上,他才微微的一抿小嘴,站起,左边望去。
看来,他对沙滩失去了新奇或者趣意,开始索求同伴的踪影了。这时刻,他已感觉到了孤单,加上周围三群五伙嬉戏的打闹,更易添上一层孤立,若时间再稍长些,又会升到被人群排斥的潜思维──命的分岔急在眉睫。
他再次蹲下身子,浪水多次的将他的小脚淹没,然后又像地面缓缓的上升溢出了水面,沙层上的城早寻不着踪迹,他看一眼层层下滑的沙流,俟它们滞停,机械地又一堆起了沙垒──单纯的只为打发消磨。
浪猛烈的涌来,虽如前例,孩子感觉着有些过快,像是深远的海底巨大的怪兽咆哮,水都要向岸上躲般。风依是那样的清冷,似如渐强的阳光充溢满地,把天和海照的更蓝、更湛。
孩子筑的城浪狠狠地拍去,碎如粉混同在了沙里,他叹了一下,起身将屁股对天,刨了的沙从两腿间抛去,准备建一谷底的城。他没有想浪会用水让沙滩平整,他的城成了小水渚,水正慢慢的不知哪个小孔里流去。
城小了许多,很不起眼地沙面上躺,他愁怨起来,正用脚把这也填平,小水洼剩余的水四溅着突然喷射,吓得孩子心里一惊。看去,一只银白色的小鱼沙窝里活跃地翻腾,停下的时候,嘴一张一合。
孩子一时欢喜,要去捉在手里,恰海水再次涌来,他急促着双手盖住小坑,挪开手时跳腾的鱼儿嵌在地表,似动弹不得。孩子就要拿它,只见鱼的头一抬,尾巴下一弯,忽的弹的许高,慌的他手在空中抓了两下,紧紧的地上按着,连沙一起掬在了掌中。
他把手放在水里,浪的起落,不一会儿,沙流没的只感到鱼儿在手心里乱撞,他觉得这样很美,很是诗意。
这是意外的收获,突来的趣意,以及新的好奇,他开始思想这大海里有多少条鱼,鱼有多大,小有多小,他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猛地,又为自已思虑这样的事感到惊讶、新奇和欣悦。忽然,他又困惑自已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这样的。于是,他又思索人的想念怎样引起,又会怎么结束,结束时是否和开始时念想的一样,中间又需要什么来嫁接。他想不出所以然,但他意识到鱼引导他想到了鱼妈妈,鱼的游姿,鱼的朋友是否也是鱼,还有鱼水里的生活。他看着水,又想,鱼为什么能在水里上下游移而空气中不能?或许是水可以流动空气不能吧!
他摇摇头,这时几只海鸟远处飞过,他顺着鸟鸣抬起头,心突的一颤,鱼也不觉得手里放了去,他站起了身,看看海,又看看天,自言自语,问:“天和海一样吗?”
命运就是这样,如果开始时他看到了伙伴或是他刨土时沙洒了身后的孩子一身,他们或揍他或注意他热情地邀他玩耍,还有浪没有把鱼卷来等等多样的情景。那他萌生思想的定是多样性的另一思维。当然,毕竟未来并没有来,我们不可能因一件事就断定一个人的理想、志趣和人生趋向。但事实上,易受忽略的一些直或间接的小事或决定直接改变着这个人的伟大、平庸、受敬、鄙薄……
那么,命运是不存在吗,不,或许命运真的有着人一生的安排,因为人的情感、性格、习惯、观念、思维定势等等在一定程度上让人的选择总趋于一面,接近同一种方向,就如懦弱的人不会选择勇敢,坚强的人永远选择执着一样,就算艰难中许久的思想挣扎,选择还是有着自己的性格偏向。这种性格趋向,或说墨守成规的习惯在圣人的思维里也会遵循,也不能改变,更何况他人。但同样,命运也是无常的,因为不保有哪次选择违逆了本心,或者抛却了世俗的枷锁!不过,这样的人是否这无常的选择也是性格使然?不管怎么说,情感、性格、习惯、观念、思维方式真正的像命运的一组方程式,输入的是自己的经历,结果或就是命运。
再说逾期赶来的于佳飞,瞅四下没有人影,游目张望正看见背书包跑开的郑龙,忙去追赶,喊:“小郑。”
郑龙恰左转一堵墙遮住视线,听得喊声,回身瞥是佳飞,脸色不禁的有所变化,口里问:“你怎么才来?”这埋怨又像关怀的口吻不等对方回答,他又说:“要上第二节了,快点。”说完,手拉着于佳飞,脚下已经跑起了来。佳飞跟着他也卖力地跑动,他忽而忐忑地有种惊喜,是一时的闪念产生而来。确实,在路上郑龙也给予了肯定,他对于佳飞说:一起上学。
这是一种疯狂的举动,至少在佳飞看来,这种想法充斥着大胆,但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充满了这一渴望,憧憬着浮想。
两人手牵手跑的路程的长短,佳飞已经度量不出了。只记得不住地跑,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他的呼吸一丝也没有乱,他们径直闯到一家院里,准确地说,那是七间错落的房子,方圆不过五十米的院地。
在这院里,三棵铁树卫士一般屹立。每面一或两间年久的房屋一齐围绕着佌佌的院落,自容地哂笑迟到的学生。看到不被理睬,一间竟调皮地爬到另一间的头上,以招惹孩子的注意。可这样佳飞也只是对他一瞥,之后跟着郑龙惴促不安地向右边唯一的一扇门跑去,站在门外,郑龙朝里也未及看清主课的是谁,就喊:“对不起,老师。”
授课的是位满头黄发的不惑绅士,在仲夏的威慑下,他穿的依是春或秋天的长裤鞋履,给人的印象清洁稳健,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微笑着依不乏不满,说:“你们迟到了,只有你们。”
“对不起,老师。”重复着句子,郑龙的声音明显的有些颤,教室里同学齐射来的各异的目光,隐隐的让他感到一种未有的压迫。“今天怎么了?”郑龙被允许来到座位好一会儿,才想到问自已。
郑龙的座位处在靠门的首个,老师允许他们进来时,他一侧身就坐下了,撇落下佳飞一阵的慌乱与无措。
“家辉?”老师棕色的眼睛慈祥地望着门口呆立着的孩子的绯红的脸,说:“你怎么不进来,等什么?”
于佳飞的心脏跳动,他惴惴不宁的目光朝室内一睇,转向老师之后的瞬间,回到了郑龙那里。
“佳飞,第三排的空位。”郑龙像才意识到还有佳飞,欠起身给他指方向。
于佳飞壮起胆子跨步,走到刚还被满头白发的伯伯占据的位上落座,马上端正了身,呆望着前面。“这是历史课。”这个伯伯和于佳飞同一个桌子,他看佳飞许久不拿课本,提醒道:“在14页。”
于佳飞没注意别人手里有书,闻此,忙将书本取出放在桌上,盯望着猜想需要的那本。
老人莞尔地瞧着,帮于佳飞找对书,猜想这学生的惶惶不安是因自已在的影响,悄悄的便退到了一旁。可佳飞仍是拘谨,一动也不敢动直望着书面的某一页。
于佳飞后来才知道,这是一所公私合资的学校,仅大小两班,小班仅教置语、数、史及外语,历史唯英国脉廓编排。现在,这位英籍教师讲的是叱咤一世的法国拿破仑帝,随后,他问:“谁可以说出……”他一边环视教室。“拿破仑经历和谁相似?”
提问,让房子里立刻飘溢起了沉静,所有的孩子像石刻一般,只有心在抖动。
“谁知道……”老师又问,停了一下他说。“好吧,大家可以讨论一下。”
于是,窸窸窣窣的转身伴随着喁喁的说话声,刚要起来,就又落下了,未恢复原有的平静,邻桌突然凑过来对于佳飞说:“不想回答的要举手。”
“好了。”于佳飞正想回应,讲台上微有焦躁的老师,再次为这节不佳的讲课填补。“谁愿意答?”
谁愿意?是的,都不愿意。可是,在未思考或者说脑里一片空白时,于佳飞举起了手,然而,他也不愿意。
“很好。”老师那渐渐难看的脸上露出了笑。“家辉站起来讲一下。”
刹那,所有的眼睛都投上了他,众多目光中,自然──于佳飞要站起来。至于如何离开座位的,像走到座位一色一样,他自已也迷迷茫茫。
“卡尔先生在这里查课,每一个人都会紧张。”于佳飞缄口不说话,并未让教师不耐,他说:“加油,孩子。说出那几个字。”
没有一丝安抚的效果,于佳飞颤巍巍的身子角立在学生们的眼里,久久,依是呈现着戄然的表情,好似自已面对的是那西方的撒旦,惊乱的唯有想哭。
“你已经很勇敢了,孩子。”撒旦挥手让佳飞坐下,面孔上贴笑,说:“希望大家都那么有勇气。”说着他向教室里的几个大人们一瞥,又说:“时间真快,那么,我们下课怎么样?”
“达米斯老师。”有人耸起身阻拦,说:“你还有许多未讲到──英雄也有过失,但不能忽略或夸大。”
“迪森先生,我怕孩子!一时记不完,所以……”达米斯近似掩饰的解释与他那劣质的教态一样玲珑,他说:“我准备下一次再讲。”迪森瞥见孩子以及同伴都在收拾书具,缓和了口吻说:“那么,我是说你要来这儿两次,那最好不过。”
于是,在达米斯举步跨出门的俄顷,屋里的肃穆迅速瓦解,七八个水集雀跃的孩子挤踊出门,倏忽便消隐在了院里,余留的二十多个,不是三三两两的为课堂上的私下矛盾相互打闹,就是和郑龙一起围向佳飞,彼此议论,他们虽不时向于佳飞问上两句,却总是那么的自问自答。“你怎么举手了呢?”
旁边有声音抢答,说:“一定是梦然诓他,我恰好抬头见他说话。”
“嗨!”梦然引去大家的注意,嘻嘻然说,“我只是说错了话──能不知道举手是要答题?”
“对了,你真也叫家辉。”一张未洗掉疤痕的脸,问着又转向郑龙。“你就不怕是赵蛋的课?”
郑龙洒脱的神情上带着些侥幸,他说:“他上课几次不是空堂──他那宝见似得木疙瘩……”
“家辉?”门口的喊叫打断了郑龙,回转目光,查课的一位彪形汉子,已趋向这儿,他说:“谁是──家辉?”他想起并看到于佳飞后,边急促地回走边说:“你跟来一下。”
第五章 命运(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