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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连接情感的哲学(2/2)

    总有一部分人这些那些与自己相似,串联这些相似撰写成历史,每个人看后触动各异,相信都会有同样的心理恍惚。之后,现实地说这只是个故事,而写不出的才是自己真正的历史。

    写不出的或只是感情,为了表达她人们创造出了诗歌、舞蹈、绘画、雕刻等。这些统称为艺术的事物,每种都有一种意境,一种或多种糅合在一起的情绪,恬静、伤感、惆怅、畅达,每件艺术品都是创造者当时情感的录制,情绪物体形态的保存。只有怀念同样情感的人才会欣赏,欣赏的人也会被艺术的形象拖入创造者当时的心境。除非只是浅浅的关注,就像高兴的人听那哀乐里的感伤,伤心的人表达心情画出的笑脸一样,略过了心里真正的寓意。

    同样为艺术的人,不一定欣赏相同的艺术。然而,若有例外的人那他又该有怎样的心境?个人的哀伤敌不过众人的悲壮,千万人的悲欢融不进自身的的苦乐,前一刻的感触亦不啻现在的情怀。世间扰扰,千百种心境似都有压过一头的另一种情愫,悲极而笑,喜极而泣,找不到平衡点,亦无法折中,就像处在漩涡中的苦乐交替,笑后要流泪难以逃脱

    那么,这个例外的能欣赏世界上所有艺术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心境?湖面一样的安祥平静没有波动,镜子一般的映照感情?外人臆想不到却可以谬论地猜测。就如经历万般困苦的人才会了解同情苦难的人,他体会的困苦心里映射出浓浓的悲情,悲天悯人,共鸣的心才会可怜、发出慈爱。那么,极端地想,他们或被苦难打击,麻木的失去了自我,心里病态地想世界上只是三个人,你我他中,坏人做恶,着点总要好人承受,好人不满再为恶时,总会伤害到自己。他们在生活中终不再相信善恶有报的偶然性,扭曲地自保,开始把因果的链条从个人的纵向接架在了众人的横向。那么,是否也可以想像,那例外的能观天下艺术的人,也是经历过万般心境并且挣脱情绪的人?

    同样困苦的遭遇和心境,孩子们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大家要赵红和妈妈移住在自己那里,赵妈妈直不答应,孩子们没有办法,便要帮手又把危墙下的棚子葺顶缮垣,不至于下雨天似若虚无,大家忙完天边已经布上了晚霞。赵妈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的小伙伴,执拗着留大家一起吃饭,哪里拿出了许多食物在锅里热。吴泽他们见此也就把自己身上讨到的取出一起吃,小堆火围着,嬉闹到入夜。最后,思量着明天早些夺回黑皮抢走的街,赵红能安安心心卖报。大家直接在这里睡了下。

    周围很快寂静,除了一阵风,几声虫鸣,再没有其他事物感知到静的那么浓,那么枯寂。夜渐渐的笼罩又悄悄地退却,像天对大地的轻吻,接触了一下,就跑开了,惹人联想少女的羞涩。

    大地上似如往昔,潮起潮落,能看到的地方都有在忙碌。时间点点滴滴,午后的太阳西滑,早报的卖童要回家了。

    不,没有。好几个报童站处在树荫下,他们对持着。都是要回家被人截下,怒气冲冲的瞪视对方,他们双方都有带帮手,场面随时可能殴斗,却总又在口舌争执乱哄哄的喊嚷,有时忽的一静,就又有年龄大些壮实些的孩子起衅,手点着的空气,向对方站前面的人说。“布毛,这个女的在黑皮先占的街卖报,你想管!”

    “这是佳飞的姐姐,黑皮歪着在先,刘俊你别说不知道,我们忍他,现在你想我们会怕──打不还手?”这话本来大家教给佳飞要说的,老长时间了见佳飞懦怯着不吱声,晓妁便站了出来。

    “谁欺负赵红我就打你们,我心里特火,很生气!”疯老头也喊。今天就小佟一个孩子找自己,老人不见了每天都来上课的佳飞,忙忙的找来,却又死缠上了新学生,步步不离地跟。这让赵红心里些许郁闷,她只是随着大家叫这老头一声老师而已,至于这样嘛!

    一边,黑皮的心里才是真的郁闷,想想好不容易把这妮子撵去,罗子又伸腿过来了,他有信心截住对方给几个人教训,疯子又偏偏这时候来搅合。这疯子是打过人的,忒狠,有人欺负艾博,出次手就算了,他不依不饶,竟一个月里追着人打,那场面和经历,想着就让人屈的慌!

    于是,攒聚的孩子断断续续地四散,虽还在周围,紧张的气氛却已经消弭,吴泽拉着赵红的胳膊要走,没有人拦,大家一起离开,才各自回自己的家。老人强拽着小佟要到新学生的家里瞧,一路上追赶那想躲开的小女孩不停息地说着疯话。

    佳飞几个对这厮习以为常,落在后面自觉地都不说话,赵红被缠的跑倦了,疯老头没在前面挡,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走自己的,这让老人自是舒畅,这样走着说着,老人心里真的认为这孩子在听,还在思考皱眉,老人高兴的就抹眼泪,拉着女孩非要坐下来倾谈。

    老人的哭声让赵红始是一惊,见吴泽几个仍在一旁怪表情地戏谑,她从老人的话里也明白了来,一时又气又笑,对老头说:“爷爷,你再不起来,我就再不听你说话。”

    老人闻言止声看着女孩,揉泪痕爬了起来。赵红见他又要张口,忙说:“爷爷,你先想想我们听你说文哲什么的有什么用,我们还没吃饭──没饭吃──想好了再说!”顿了一下,她又停足嘘手指。“不要说话!”

    老人点点头,竟真的不说话了。这让后面的孩子大是新奇,跑在一起喧喧嚷嚷,反而老人那里自己受了冷落,不过,并没有多久老头就挤在孩子们中间,对赵红咬耳朵说:“我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赵红问,虽然时隔的很短,她还是愣了几秒才想起,于是又说:“说说吧,但我要是说不好你以后不能黏我!”

    “嗯嗯。”老人直点头,全没想小女孩话里有陷阱,说:“不能回答,不好回答,不便回答,但一时又必须回答的问题,可以避开重点,说些不必要或引人联想的,如我们的话题,文哲对我们有什么用,可以围绕而问自己:文哲能用来干什么?不知道。谁创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么,我的文哲是怎样产生的?这个知道,所以,思理一下,回答说:哲学的用途极广,她可以发现构造规则的细微部分,并能在发现的前提下改变这些细微──点点为面,变化局部。科学、政治、文化、技术,这些都可以用文哲以局部牵动整体,无一例外。为何,因为新陈代谢,因为革旧维新。

    我刚才在想儿童、青年、中年、老人之间思想的区别,同样都有完备的感情,不同只是感情的集中或者分散,明显的,区别有趋于年龄性,但也有例外,比如……我认识的傻冒认识的傻冒,四五十了和你们一样,所以说,只是在知识、观念上有区别。”

    老人忽的见孩子们擦肩磨耳,他停下来也凑近了听。“你说傻冒说的傻冒会有多傻?”

    “应该傻的不知道钱。是吧,罗子!”

    “这不对,他也说过我们,我们自然知道自己傻不傻,所以就是这样,知道不!”

    众人恍然,一齐拿目光找傻冒,老人见孩子们看自己的眼神异样,想了想刚才听到的话,开口说:“刚才讲到哪了,嗷,比喻,比喻。我认识的傻冒认识的傻冒,每个月都给我钱──他原来真不知道那是钱!”他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一个人脑海里的全部:知识、阅历、感情,这些如能移植另一人的身上,尽管脑中仅是有移植来的,情感上的差异还是造就了另一个灵魂,情感把知识、阅历当成了土壤和依托,失去了情感人就像书和荒地一般成了死物。

    情感有悲有喜,每刻都在我们的脑海里变化。但知识和阅历却沉淀在脑海中用时才会出现。所以,一套完整的理论、观念、规则,在脑海中形成也能在脑海中被推翻或者改动,因为他们就像山川大陆,情感却像风和水流。

    那么,脑海有了新的知识、阅历的介入──你们说一说这路上能看到了什么新的东西?”

    老人看着孩子们,孩子间有人向同伴小声询问,说:“老头干嘛停了?”

    “问问题呢,看我们能找到哪些新东西。”

    “新东西?”于是,孩子们向老头喊。“没有新东西!”

    老人也对周遭看了又看,说:“我也没找到新东西──不对,是对事物新的念想,不是新东西,知道吗?”

    “知道了!”孩子们稀稀落落地回答。

    “嗯。”老人一幅惬意的表情,说。“牛顿对苹果很新奇所以创造了力,什么哥对太阳很新奇所以创造了宇宙,可这些伟人创造的现在看来又是那么的普通。所以,事物之所以普通是因为普遍,只所以普遍是因为它有着不一样的效用和传奇。所以对普通而普遍的好的事物要尊重!”

    “老头,对太阳苹果新奇什么,就算没吃过苹果也不能创造什么吧!”

    “还有,没有苹果吃干嘛要尊重苹果。”

    “就是,这次我真能听明白了,但明白了你是瞎扯!”

    “我没瞎扯!”老人高声喊,那神态和语气,怎么都让人觉的是厚着脸皮来的。“我没有讲完!”

    孩子们让他继续讲,这回认真听了,每句都在脑海中检查一遍。老人于是说:"每件平常的事物都能让我们产生新的感觉,只是很多都被忽略了。比如……我想想,比如这树,一面叶多,一面叶少,可以指方向──新奇不!"老人随意指几棵让孩子们去看,神态稍许得意,说“怎么样,要是没对树叶产生新奇,就不会知道这一知识,规律,或说自然界的规则了。”

    孩子们观察树叶,好像老头说的对,又好像他说的不对,孩子说不上话,于是又听他讲。“异样感觉新奇,平常发现不同,不同的解析,同一的概念。新奇,是我们在已经知道的事物中,找到我们不知道的事物的工具。比如我生气了,会想情感怎样波动?同样的方法引别人生气情感和我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不同?再比如──我跟你们讲的好多好多都是我用这个方法想到的──怎么样?”最后一句是问赵红自己讲的如何,见小姑娘还是看着自己想听,老人心里兴奋,自认这铁定是自己的好学生,于是又说:“知识是我们生活里的技能,哲学也是知识,却是我们个人的素养。就如理会了"你我他一样"的观念,那他就会真正懂得平等、自由、生命还有尊重。

    其实,每个人都懂这个观念,但只是生活反应来的,就像"心痛会使人流泪",都知道意思,觉得有理,但只有真正心痛流泪的人才知道那种感觉意境──而不是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会心痛──哭也不流泪!”有孩子说。

    “老头,这些太难听了,你干嘛要从苹果跳来跳去说这些?”

    “我是打比喻。比喻不好可以说换一个。”老头停下脚步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们从他身边走过不停,老人于是撵上几步,接着说。“比如你买车票坐车被人赶了下来,你就会不满力争,因为时刻你有"我和所有人一样,"的观念,一样买了车票。但没有买车票呢?这一观念就会因没有了心理依附而消散,就像自己逃票一样。所以文哲的作用就是稳固心里必要的依附。

    刚刚忘说了一些:知识像山河土地,可能百世不磨如初。情感像草树风水,春生秋杀,水流风动几经不知变化。"坚白盈""离坚白"──所以说智者当老师敬他的学识不一定尊重他这个人,富贵者敬畏他的权位或钱财不一定仰视他这个人,有知识的人我们为什么会尊重?因为我们希望他能教或指点我们。有权位财富的人我们为什么会敬畏?因为我们希望他能帮助或照顾我们。我们希望的是山河大地,可我们寄希望的却是草木风水。所以"离坚白"还有其他文哲可以教我们希望,而不是寄希望!以至不会让人谄媚奉迎,不会让人阿谀取容。

    那么说来,哲学只是让人心里有世俗纲常定下的底线?不,哲学是改变他人规定的而用以产生属于自己的原则。当然,有原则的人不一定深知哲学,但在我想,哲学可以让人事情上稳重,情感上细腻,思绪上条理,心怀可以广阔,心境可以充实明阔。”

    赵红等一会儿确定老头说完了,口里嘟囔说:“说的一点都不好,不能黏我了。不过以后可以听,但要我有时间才行!”

    老头本来这些早忘了,听小女孩说不喜欢,一句话的时间心里起起落落的,他拍打自己的头让自己放松下来,对大家讨好又说:“我教一个不是我想到的!”

    “不是你想到的──一定是好东西!”孩子们叫喊。

    “那是!”老头子一脸神气,等大家停下步子,他说。“当心里充足、饱满、欣悦、舒爽,当然还要有月亮──眼睛轻轻地闭上──闭上又要睁眼的样子,然后目光看向合着的眼睑,因为有月光,光又柔和所以眼前不黑很清明,之后是重点了:什么也不要感觉,什么也不想,脑中只有看到的!”

    “还有什么?”孩子们迫不及待地问。

    老人眼睛闭着,好一会儿,才说:“没了。”

    “没了!”孩子们一齐睁开眼看向他,之后都露出鄙夷。

    老头感觉到孩子们走动,跟上去,说:“闭上眼除了睡觉,还有事吗?”

    “我晕,感情这真不是正常人想的。”罗子说。

    小佟装作垂头丧气的样子,小声嘟囔:“被傻冒耍的好孩子,放心你能找到女朋友!”说话时他缓缓的向赵红趋近,手轻轻握住了女孩的手,赵红低头看这个小个子,温和地笑说:“小弟弟,你有这样的爷爷真好。”

    小佟脸红红的不知要回答。一旁晓妁忽的走来将两人的手分开,又对赵红底语了什么,之后,赵红再看小男孩的目光明显变了,小佟莫名其妙,但想着不是说自己的好话,仰头板脸的就走在两女孩的前面。

    赵红心里好笑,又感觉这个小孩子调皮可爱,一时不觉的就按老头子讲的思考,念想顿了一下,她有些诧异,思维有种逻辑或她理解的被引导着的恍惚。她心里激荡,于是禁不住的看向老人,许久说道:“爷爷,你为什么不把你想的写到报上,这不知道的人就多了?”

    “写在报上?”老人奇怪。赵红于是取出一份报纸让他看。老人想去接,但霍地身体一抖,又把手收了回,他的神情突然变的很哀伤。越来越慢的步子停下,他昂头茫然地看着近空,不一会儿,眼泪悄悄地滑落。

    孩子们第一次见老人静静地哭,都感觉庄重、怜楚和感伤,孩子们都走向老人。“你怎么了,爷爷!”

    老人使手背抹去泪水,声音里带着让人心悸的悲。“我觉得记起什么了──我想回家,想回自己的家,我想起了我可怜的阿博,她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没人能让我和她说话了!”

    “晕,我还以为什么呢!”小佟打断老头,嘴里哼哼说。

    晓妁打手势让小男孩噤声,她拿手帮老人拭泪,安慰说:“爷爷,你在家,艾博今天你还见呢!”

    老人怔一下,随而张口就笑,手揉着自己的胸口,说:“刚才真奇怪──我要回家,那里也不去了,要天天和阿博在一起!”说完,拉着小佟和佳飞就往回跑。

    剩下吴泽四个孩子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们看着老头的背影,罗子向一旁三人询问:“傻冒骗小孩很容易?”

    孩子们又嬉闹了起来,但没有伙伴应他的话。一阵风拂过,轻飘飘的一片绿叶落在了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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