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当晚,金薏白与涟香秘密入住四王爷府,重华殿前目睹该事件的士兵,皆被卫墨毁尸灭口。如此一来,知晓此事者,已无几人。
“白,你可确定?”四爷邯砚城同金薏白、卫墨、笑长生正聚于书房之中,商讨明日如何应对此事。涟香则由于身子欠佳,泡了澡,早早的回了卧房。
“确定!”金薏白沉声道。
“卫墨、长生,你们怎么看?”四王爷邯砚城端起茶盏,浅饮半口,问道。
“当下形式似上弦之箭,非发不可,如今太子怂恿皇上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无非是想找准时机取而代之,待太子登基为皇,第一个遭殃的定然是咱们府。”卫墨手摇着山水扇,看透云聚云散。
“爷,也该咱们还手了,如今咱们添了薏白姑娘这样的桑海奇才,搬倒太子的把握又大了几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啊!”笑长生认同的道。
“好,是时候一步步的反击了!”邯砚城将茶盏放下,起身立于窗前,同自己的父亲、哥哥为敌,他不愿意,但让他送上脖颈入黄泉,他更不愿意。
无毒不丈夫,无论歹人还是好人,求生是本能。
翌日,金殿之上。
中宗帝坐于金銮大殿的龙椅之上,眉头紧皱,目露寒光,眼圈乏黑,双手收于龙袍之中,似是多日未眠之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总管太监图大海图公公拿着嗓子喊道。
“禀父皇,儿臣有事启奏。”大殿左侧,以太子邯砚知为首而立;右侧,则以四王爷邯砚城为首而站。一身紫色朝服朝靴倜傥风流,邯砚城缓步走到大殿中央。
“准奏。”中宗帝道。
“准……奏……。”图公公尖声道。
“儿臣已近弱冠之年,不曾婚配,衣食用度向来无人料理,甚觉不便。今儿臣终遇佳人,想请旨父皇,给儿臣赐门婚事。”邯砚城跪于金殿中央,恭恭敬敬的道。
“嗯,哪家姑娘?”中宗帝面无波澜的问道。
“昔年黄奶奶的侍女,十年前陪薏白妹妹远赴桑海求学寻道的涟香。”邯砚城低首垂目,他不用看都能够知道,此时中宗帝的表情。
“即已远赴桑海,你又是如何遇到?”中宗帝把自己陷入龙椅之中,眯眼瞧着跪在大殿之下的邯砚城,心道:“这个孽障。”
“这还要感谢太子,一个多月前,把去长白雪山的任务让给孩儿,才使儿臣有机会遇到涟香和薏白妹妹。当时,儿臣正于客栈的院子中赏梅,涟香顽皮,不小心撞于儿臣怀中。一眼芳华,绝代倾城,那一刻,儿臣心中便起誓,定然要娶这个姑娘为王妃。皇上,愿您感念儿臣一片痴心,为儿臣赐婚!”邯砚城说的动情,竟感动了不少文武大臣。
“皇上,四王爷铮铮男儿,总没个王妃开枝散叶、操持内务家事,实属不妥啊。”礼部侍郎韩闫子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平时与四王爷交好的大臣此时纷纷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反对,且不说涟香出身侍女,身份配不得我们皇家颜面,就说这人,她在哪呢?”太子走到大殿中央,俯视邯砚城。
“涟香此时正在儿臣府中,此番回来本意是探亲,怎料路遇黑心劫匪,恰逢儿臣路过,将涟香和薏白妹妹救下。儿臣自觉涟香贤良淑德,配得上儿臣。”邯砚城说话间字字掷地有声,不容打断,口气中更是不容人反驳。
“哼,即便如此,朕随了你的意,退朝。”中宗帝言毕拂袖而去,他听得出邯砚城语气中的威胁。
此番他已打定主意,在邯砚城造反之前,定要速速除去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自古帝王皆薄情,向来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