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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酒当歌第四集(1/2)

    谭逸飞内设空城计稳住镇民,外用肺鼠疫瞒过兵匪,这场天衣无缝的计中计却被痴情追至的穆雪薇识破,不想她等来的却是冰冷一句“我已有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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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内

    冷森的仓库,一口重重的棺材放在中央

    七虎:“谭先生我算服了你,你咋想到的?”

    谭逸飞:“我听那晚那当官的口音有很重的滇南音,滇南多鼠患,家家户户都备有非常浓烈的烧酒,天天泼洒仍难根除,所以滇南对肺鼠疫谈虎色变,见之必退避三舍。”

    魏打更:“啥是肺鼠疫啊?”

    谭稚谦:“我在医册中读过,这病又叫黑死病,沾了患者的口水、血迹都有可能染上。”

    谭逸飞:“对,染上之后无药可救。我们假装说是那夜逃回的山防兵丁染回来的,他们也不敢确定军中是否真有疫患,先乱了阵脚。当然,这是万不得已备下的后手,但求助大队长一臂。”

    谭稚谦:“逸飞兄,就让在下打头幡如何?”

    宋宗英敬佩地看着谭稚谦

    七虎:“呵,秀才有胆识!用不着你,我七虎子打头阵!”

    谭逸飞:“不成,七爷有伤在身,稚谦兄也不要去,要是对方问起肺鼠疫的细节,稚谦兄恐不太了解。”

    宋宗英:“那怎么办?这肺鼠疫九仙从没有人见过,到哪儿找这个人去?”

    谭逸飞:“我见过,我去滇南学过烧浓酒,亲眼见过肺鼠疫。所以打头幡非我莫属!”

    七虎:“不行不行,你救我已经丢了半条命,这九仙镇的事怎么能再让你个外乡人出马。”

    谭逸飞:“无妨,眼下保住全镇才是重中之重。七爷请快去找个会描妆的人给魏大哥扮上,大小姐和稚谦兄烦请去找一队吹鼓手来,还要扯些白幡泼泼酒作作样子。”

    众人分头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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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九仙镇-东门外野地,日外

    缪世章望望远方的军阵,又看看越来越近的小队,捻土在地上画了东西南北方位

    缪世章喃喃自语:“东门正面迎敌,刘二豹一家已从西门离镇,自会留大部团丁防守,南面背靠九宫山,进退无地,北面……呀,北门!”

    缪世章一惊而起,四下环顾

    宋宗祥:“怎么了世章?”

    缪世章:“北门是我让虎子撤离镇民用的,要是对方在此设阻……”

    熊三快马从九仙镇方向赶来,衣上几个弹洞:“不好啦大队长,当兵的已经到了镇北啦!”

    缪世章大惊:“原来如此,他们以大军拖住我们,却分为几路小队声东击西。”

    宋宗祥:“刘二豹的人呢,我不是叫他守住各个镇口吗?”

    熊三:“团防只有十来个人守在镇口,其余都去护送刘二豹的女人了。”

    宋宗祥:“贪生怕死的熊包!我去看看!”

    缪世章:“大队长不可!阵前岂能无帅?”

    宋宗祥打马急向镇子驰去:“要是兵匪进了镇,我守在这儿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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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仙客来客栈-后院,日外

    沈班主的人在七手八脚地收拾箱子

    沈凤梅:“班主,做人不能这样,江湖行船靠的是义气……”

    沈班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

    沈凤梅有些恼了:“当初可是你让大伙留下的,大队长对沈家班可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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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凤梅不悦,独自走到院中僻静处,只听仓库里传来七虎焦急的声音

    七虎(画外音):“谭先生,找不到描妆的人呀,这人人一听肺鼠疫都怕染上一身秽气,这可咋办?”

    忽听得镇外远远几声零散枪声,令沈凤梅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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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内

    门外极轻的几声枪响令仓库中的人一惊

    棺材中的魏打更“腾”地坐起,七虎不由一退

    七虎:“干啥呢结巴,诈尸呐!”

    魏打更:“七爷,这、这描彩的人你没找来枪、枪、枪到来了,这让我咋扮上?”

    七虎急得将魏打更一把推倒棺材中,夺过谭逸飞手中一盒新买的油彩

    七虎:“老子给你画!”

    谭逸飞急忙拦住,仓库外传来轻轻地敲击声,库中三人停住

    七虎:“谁?熊二吗?”

    沈凤梅(画外音):“描彩之人。”

    谭逸飞喜道:“是沈老板,七爷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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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九仙镇-北门,日外

    二十几人的散兵隐在林中,草绿色的军装隐隐约约,正向守在镇口的团防扫射

    十几个团丁躲在横木工防后面还击

    枪声密集地响在空中

    “啊”团丁一人肩头中弹倒地,接着又一人胳膊中弹倒下

    团丁们显然慌了,胡乱地回击了一通

    林中的枪更猛地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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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仙客来客栈-仓库,日内

    沈凤梅在谭逸飞的指点下给魏打更描妆,手非常稳,魏打更的面色渐与病容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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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宗祥布庄,日内

    “嘶嘶”,白布被撕成一条条,一匹匹白布扔上柜台

    伙计们在撕布,另一帮伙计在绑幡

    “咣嗒”一个伙计的手颤抖得厉害,幡摔在地上

    宋宗英“啪”一马鞭抽在地上:“怕什么!天塌下来宋家顶着!捡起来!”

    谭稚谦站在一旁突然觉得热血涌动,敬佩地看着宋宗英

    谭稚谦:“宗英,泼酒的事就交给我吧?”

    宋宗英蓦然听到这个称呼不由一怔,忽的心头一热,激动地盯着谭稚谦

    两人均读出彼此眼中的关心

    宋宗英:“万事小心!”

    谭稚谦点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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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山路,日外

    宋宗祥和一队团丁打马急驰,“吁——”忽然宋宗祥勒马

    山路上全是马粪和军人的靴印

    忽然山林中一阵乱枪,将宋宗祥小队打散,宋宗祥一挥手,全队打马回骑

    宋宗祥勒缰心惊不已:“原来早有设防,这要冲不过去,那镇里……”

    只听镇北门方向已响起枪声一片

    宋宗祥和团丁们心急如焚,突然宋宗祥下马,只身向林中蹿去

    兵丁们叫了声“大队长!”,均下马跟着宋宗祥上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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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九仙镇-北门,日外

    北门守卫的团丁四散倒地痛号,北门此刻已无防守

    一个魁梧军官的背影,带着十几个骑兵往北门进发,忽听一阵冥乐传来

    望远镜内,雾气中白幡灵旗梦一般飘摇,纸钱漫天飞舞,一队发丧的队伍迎面行来

    身穿丧服的谭逸飞走在出殡的队伍最前面,沈家班的吹鼓手们在班主的引导下,吹奏着丧乐

    军官只觉一阵浓烈酒气传来,他冲天打了一枪

    “砰!”惊得队伍前面的谭逸飞停住,队伍也停了下来

    谭逸飞作个手势,示意抬棺人把棺材放下,沈班主招呼手下人退回,沈凤梅偷眼向军官看去,不由暗惊(内心独白):“是他!”

    谭逸飞迎面走去,军官带着士兵也向这边走来,双方对视,军官竟是杨汉鼎

    但二人满眼陌生,仿佛完全素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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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逸飞迎面走去,与杨汉鼎对视:“老总,收尸的,镇上闹肺鼠疫,都死了人啦。”

    “哗——”军队中的人均显惊弓之色,倒吸冷气

    杨汉鼎冷冷盯着谭逸飞:“肺鼠疫?少在这儿装神弄鬼,肺鼠疫生在滇南,这里怎么会有?”

    谭逸飞:“老总好见识,本来此地是没有这种病,可是前几天镇上山防的几个人在林中翻了车,弄得一身是血,不知怎的,回来就染上这个病了。”

    杨汉鼎冷笑:“你也不用打马虎眼,什么翻了车,那就是我们兄弟打的,怎样?”

    谭逸飞:“瞧您说的,我一个收尸的能怎样?只求老总放我们过去,把丧事发了,回去领口饭吃。”

    杨汉鼎疑惑之极:“回来就染了鼠疫,这谎也未免扯得太过,(厉声)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杨汉鼎声如洪钟,吓得抬棺的戏班人众一抖,险些趴在棺上

    谭逸飞:“小民怎敢蒙骗老总,这老哥原是砍柴伤了胳膊,在医馆里和山防那几个人吵了几句,后来就打起来了,手上血都染给了对方,不知怎的,就都得了鼠疫,这不,今天竟归天了。”

    杨汉鼎还欲再问,就见一士兵神色慌张地快步上前

    士兵:“报告!”

    杨汉鼎:“讲!”

    士兵:“长官,那晚赵越犯了鼠病,追这帮人追得兴起跑伤了腿,会不会?”

    出殡的队伍响起了议论声,都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军队

    士兵放悄声:“会不会是这村民染了赵越的血就,就也染了鼠疫……长官,这病可如同蜂毒,一染一大片哟,这镇子,我们,我们……!”

    杨汉鼎:“如今赵越何在?”

    士兵:“埋了!”

    “哇——”出殡的沈家班被军队的残忍吓得胆颤,惊讶地喊起来

    杨汉鼎:“都给我住嘴!闲话少说,我要验尸!打开!”

    谭逸飞示意颤抖的抬棺材的人打开棺盖,棺材中是脸色腊黄,双目紧闭的魏打更

    谭逸飞:“长官,人死灯灭,还是不要惊扰遗体的好。”

    杨汉鼎用枪拨开谭逸飞,“噌”地拨出指挥刀,忽然疾挥而下,刀刃从魏打更脸上掠过

    魏打更一动不动。

    众人紧张的脸

    杨汉鼎依然心疑:“你说他臂上有伤,哪边?”,

    谭逸飞:“……右边。”

    杨汉鼎就要用刀去挑魏打更的手臂

    那个士兵跑上前:“长官快别碰!这鼠病见血就死呀。”

    杨汉鼎显然还有疑心

    沈凤梅哭倒在棺木旁:“哥——你死得好冤呀,只不过劈了捆子柴转眼就没了命,天呀,你睁眼看看呀,哥,你让妹子以后怎么活呀,哥呀——”

    凄惨的哭声引得悲风阵阵,抬棺人有的竟呜咽了起来

    杨汉鼎看得心烦,一挥手:“住口,赶快走!”

    队伍如获大赦,赶快抬棺的抬棺,打幡的打幡,吹打起来继续走

    杨汉鼎:“慢着。(用枪一指谭逸飞的头)你和我们去那边,要让我发现你们假借埋尸逃走,我头一个就毙了你!”

    谭逸飞怔了一瞬,示意发丧的队伍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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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0,九仙镇-北门外坡上,日外

    宋宗祥悄声正从坡上向北门方向摸近,忽听冥乐中沈家班抬棺从坡下走过

    宋宗祥:“你们几个先守在这里,你们两个摸进镇探探,我跟过去看看。”

    小队分头行动,宋宗祥向发丧的队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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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1,林中,日外

    杨汉鼎押着谭逸飞从竹林中走来,在一小片空地停住,谭逸飞回身,两人不禁纵声大笑

    谭逸飞:“多谢杨兄神助,不出三日,小弟必当借花献佛,敬奉杨兄万元军资。”

    杨汉鼎:“老弟好个三才阵,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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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2,九仙镇-东门外野地,日外

    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到对面山防的队伍,握望远镜的营长岳壑邦嘿嘿嘿笑起来

    浓雾中,他背后的隐隐“大军”实则均是稻草所扎,被几辆马车拖行着

    岳壑邦:“打了这么多年仗,头一回知道啥叫草木皆兵,嘿嘿……”

    他身旁的士兵:“岳哥,这是啥阵式,给咱讲讲?”

    岳壑邦故作深奥:“讲讲?这是三才阵,不懂了吧,是咱大哥从讲武堂学来的,你们能懂吗?”

    士兵:“啥……是三才啊?”

    岳壑邦摇头晃脑:“三才者天地人也,天就是天时,早上趁着大太阳咱们发兵,远远就被九仙山防的探子看到啦,这不,那头儿赶紧领了大批人马和咱对阵来了不是,现在你看,雾气多大,咱这些稻草兵才能唬住他们,大哥早算好了,待会儿就下雨,咱马上回撤,烧了这些草兵拦住他们,咱的马蹄儿再被雨这么一冲,嘿!叫那拨人上哪找咱去!”

    士兵们睁大了眼睛:“哦——大哥真神!那第二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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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3,山路,日外

    送殡的队伍越走越远,沈凤梅回头看看

    沈凤梅:“成了,差不多了吧。”

    戏班的人“嘿哟”一声放下棺木,纷纷腿软地坐倒在地

    沈凤梅将棺木打开:“魏大哥,出来透口气吧?魏大哥?”

    只见棺材里的魏打更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将本已心悬到嗓子眼的人们逗得笑起来

    甲:“敢是棺材里舒服,不愿出来了吗?哈哈!”

    魏打更:“你们睡一个试、试试,我让你一辈子都别出来。”

    沈班主:“大伙都小声点,别再把那些当兵的招来。”

    沈凤梅:“班主说的是,咱先找个地方把棺木埋了,按原路回去,魏大哥把衣服换了,等到天色暗些再绕别的路回镇上。”

    沈班主:“凤梅,既然出来了咱还回去呀?家伙什我可都带来了。”

    甲:“是啊,不如趁机走了算了,咱们本来就不是九仙镇的人,何必回去陪葬呢?”

    沈凤梅诧异:“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帮九仙镇度过这一难吗?再说,咱们不回去,谭先生怎么办?他还在那老总的手里呢。””

    魏打更:“还是凤姑娘讲义气,你们这帮贪生怕死的家伙,都走都走,戏子无、无情这话一点不假!

    沈班主:“凤梅……”

    沈凤梅:“要走你们走,我不走,我不能对不起谭先生,不能对不起大队长!”

    宋宗祥(画外音):“好!”

    众人一惊,宋宗祥从坡上下来,赞许地盯着沈凤梅,沈凤梅乍一见他,心突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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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4,九仙镇-东门外野地,日外

    岳壑邦:“第二才就是地利,咱那晚劫了那趟镖,你知道为啥?”

    士兵:“为啥?哎岳哥,说到这儿我可真蒙,团长咋知道那晚上有黑货可劫?”

    岳壑邦:“这个呀,我先问你,那天咱明明差点折在吴驴子手上,后来咱是怎么剿了他的?”

    士兵:“知道啊!我看得真真的,吴驴子那堆人里有个人反了!帮着咱一通扫射,咱才翻的身啊,要不真悬!”

    岳壑邦:“傻呀,什么有个人反了,那人是谭先生扮的,特意帮着咱的。”

    士兵:“谭先生?谭先生是谁?”

    岳壑邦:“告诉你吧小子,谭先生和大哥在讲武堂是过命的兄弟,两年没见啦,就那晚那场夜战才又联系上了。后来大哥悄着进镇了一趟就是去会谭先生的,回来之后眼睛肿得桃儿似的,哎哟我看了这个心疼!”

    士兵:“团长这是……哭啦?哇从没见过团长掉过泪啊?”

    岳壑邦:“就是啊!所以说两人这交情过命啊!谭先生呢,想在九仙镇开个酒坊,可是镇上那宋老大就是不让开,这不霸道吗?大哥能看着不管?这不两人就定好了这出三才阵了吗,自打姓宋的手下瞒下这批黑货,谭先生就让咱留着点心,我这些天干啥去了?”

    士兵摇头

    岳壑邦:“嘿,我一直在九仙山防转悠呐,所以他们那晚要出镖我门儿清啊,咱就是要在他们认为万无一失的地方猛地打他个措手不及,张达小顺再进镇这么一诈呼,在他自己的地盘都吓得发毛,现在咱在镇外大兵一封,这里外里不更吓他个胆儿掉。”

    士兵们:“嘿,可不!那、那三才阵,第三才呢?”

    岳壑邦:“第三才就是人和,谭先生先假装救了那镖师,再和大哥设下肺鼠疫之计,救了全镇子,你说,镇上能不感念他吗?天地人三才阵,懂了吧小子?”

    士兵大为佩服,使劲点头:“懂了懂了,岳哥你要不说,我打破头也想不到啊,还有算计得这么细的阵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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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5,林中,日外

    杨汉鼎:“那夜你自开一枪,怎么样了?”

    谭逸飞解开衣襟:“已无大碍。”

    突然,林中传来一清悦之音:“好一出里应外合的三才阵!两位讲武高足竟以此诓取民财!”

    谭逸飞和杨汉鼎闻言大惊,杨汉鼎“噌”地蹿入密林中,只见一人站在树后,正是美丽绝伦又满目怨气的穆雪薇

    杨汉鼎惊异道:“雪薇?怎会是你!”

    穆雪薇:“你放心,这回我已和娘讲清了,你的大营我也认得,这便寻了来!”

    杨汉鼎:“怎可如此,你也太任性了!到了营边也不找我,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跟着,你没看这枪枪弹弹的,万一伤了你怎么办?”

    穆雪薇:“我不怕!大哥,你明知我找他找得多苦,明明和他联系上了怎么不告诉我呢!”不待杨汉鼎回答,穆雪薇“唰”冲出林大叫,“谈逸飞!”

    谭逸飞蓦然转身,惊起一阵竹叶飘飞

    (“轰——”激动地画外音乐起)

    霎那间,两人心潮翻涌无比激动

    穆雪薇泪珠早已滚落,倾世容颜令人心碎

    深深对视中,谭逸飞突然移开目光,淡淡道:“穆小姐居然在这儿,真令人意外。”

    穆雪薇只觉心咯噔一下:“你,你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

    杨汉鼎:“雪薇,此地不是讲话之处……”

    话未说完,“唰”穆雪薇一把枪已正正对准谭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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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6,山路,日外

    宋宗祥和沈家班原路返回,宋宗祥和沈凤梅走在前面,沈班主带人畏畏缩缩地跟在后面

    沈凤梅:“大队长,这支队伍确实是流亡散兵,那长官曾从吴驴子刀下救过我们班子,本是仗义之人,不知今天为什么大举进犯?”

    宋宗祥:“散兵游勇不过是草莽之气,占地为王才是本性。沈老板将他们挡在镇外,真乃奇女虎胆,宋某为九仙镇谢沈老板的大义。”

    沈凤梅:“大队长不必客气,全仗谭先生妙计,凤梅行走江湖,只是略尽道义而已。”

    宋宗祥:“哦?是他?”

    沈凤梅:“正是他。您出镇之后,府上就被围了个严实,大伙心里不安实,都想来打探些消息,若不是谭先生演了一出空城计,只怕夫人还真难应付。谭先生造酒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只听了那夜军官的一句滇南口音,便大胆设下这个肺鼠疫之计,那长官本已冲入北门,也被我们吓得退了出去。”

    宋宗祥:“好!有胆识!那你,你就不怕那枪真走了火?”

    沈凤梅淡淡一笑:“人生本就无常,一个戏子,这样死倒还壮烈些。”

    宋宗祥突然抓住沈凤梅的手,深深地盯着她:“不许你这么说!”

    这一举动令所有人都傻了,沈凤梅脸红地更是急欲抽出,却被宋宗祥紧紧握住

    沈凤梅抬头,迎上宋宗祥炽热的目光

    熊二疾驰而来:“报告大队长,谭先生被兵匪押上坡了。”

    宋宗祥:“好!熊二护送沈家班,熊三儿去东门找世章调兵过来,其他的人跟我走!”

    沈凤梅抓住宋宗祥衣袖,又害羞地即刻放手:“万事小心!”

    宋宗祥心中一暖,领队向北门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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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7,林中,日外

    杨汉鼎急道:“雪薇,你干什么?”

    穆雪薇:“穆雪薇已在爹灵前立誓,找到谈逸飞的第一件事,就是代先父问他一句话,为何逃婚而去!”

    (“轰——”震愤的画外音)

    沉寂片刻,谭逸飞冷冷道:“当年信中早已言明,养母大丧,我需守孝三年禁免一切红事,还不够清楚吗?”

    穆雪薇:“那三年之后我们再成大礼不就可以了?以你我之情,别说三年,就是十年八年我都能等!除非……(咬牙)除非你已有妻室!”

    谭逸飞心头猛震,林风呼呼刮过,竹叶唰唰作响

    谭逸飞心中百转纠结,深深地望着穆雪薇,忽然他面色一凛,蓦然移开目光:“是!我已有妻室。”

    “嗡——”穆雪薇只觉眼前一黑,站立不住,杨汉鼎赶快扶住

    穆雪薇大叫:“你胡说!我们立过誓的,我们订了亲的,我此生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你怎么可能已有妻室,不可能!不可能——”

    谭逸飞眼中的心疼一闪,又变为冷冷:“那日我不曾出席,你我怎算订亲?(冷冷逼视)再者,你我拜过堂吗?你我行过花烛之礼吗?怎说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妨讲得再明白些,今天设这个阵式就是想诓笔巨款和夫人富贵终生,哼,即使穆小姐甘做侍妾,谭某也受之不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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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8,山路,日外

    宋宗祥的人马已至,下马悄声爬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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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9,林中,日外

    谭逸飞每说一句,穆雪薇就往后退一步,身子发抖,泪珠模糊了视线:“住口住口!这两年,我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路,有多少次都差点没命了!我,我最怕的就是你、你负心,你负心了!我不敢想不敢想!我在梦里都会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吓醒,居然…居然现在你亲口说了出来!”

    杨汉鼎急道:“不是的!逸飞他……”

    谭逸飞打断,并用眼神示意杨汉鼎:“正是如此,所以才会隐名埋姓一了百了,穆小姐这就请回吧。”

    穆雪薇:“一了百了?你背叛了我,更背叛了爹的教诲,你负情他最心爱的女儿,你用他教你的阵法去诓骗百姓,枉我爹视你为他最器重的学生,他最器重的学生却给了他至命一击!”

    “砰”愤恨已极的穆雪薇抬手就是一枪,晚风中山鸟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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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看到林中人影的宋宗祥一行不禁一惊,均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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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汉鼎大叫:“危险雪薇!把枪给我!”

    穆雪薇:“爹本就重病缠身,你不辞而别对他更是雪上加霜,要不怎么会这么快就丢下我,丢下娘,丢下我们这个家……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不但没有半分悔过,反而这么薄情寡义丧德祸民,于公于私,我都要替爹军法处置!”

    穆雪薇怒目而视,一步步将谭逸飞逼至坡沿,林叶中谭逸飞已隐约看到宋宗祥一行人影晃动

    谭逸飞双手疾握穆雪薇的手枪:“穆小姐要说恩师因不肖之徒仙逝,要在下偿命理所应当。”

    穆雪薇的手颤抖起来,谭逸飞已扣向板机,穆雪薇反欲挣脱,争抢中二人不禁对视

    〈插入四周光晕的画面〉两人在湖边骑车,在林中下棋,在留声机前跳舞,在山间跃马……

    穆雪薇突然大叫一声,猛力将枪口对准自己,手指按下板机

    穆雪薇:“爹——女儿下不了手啊,女儿去陪您!”

    谭逸飞大惊,迅疾将手枪猛力调转过来

    杨汉鼎大步跑上前,就听“砰”的一声,所有人蓦地停住,谭逸飞一身是血滚下坡去

    杨汉鼎急上前:“逸飞——”

    穆雪薇看了看手中的鲜血,极度失措:“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穆雪薇头一黑,悲凄晕倒在杨汉鼎怀中,如一朵凄美的花儿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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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咕噜”谭逸飞的身子延坡急速滑下,被宋宗祥眼疾手快扶住,不待细说,一把将他背上,手一挥,一行人疾速下坡,身后,已响起杨汉鼎的马蹄声

    杨汉鼎:“敢跑!老子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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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0,山路,黄昏外

    宋宗祥一行下了坡,迅速上马列队

    只见缪世章带队从东边跑来

    宋宗祥大喜:“世章!”

    缪世章:“大队长,咱们的主力还在与军匪大军对峙,我先带一小队人来驰援。”

    宋宗祥:“好!”

    就听北门方向一阵“嗒嗒嗒”的马蹄声,传来七虎的大喊

    七虎几乎摔下马:“大哥!二哥!

    缪世章:“虎子,你怎么来了?”

    七虎:“谭先生他们出去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哪还待得住呀?(抬头)呀,谭先生!”

    谭逸飞左肩鲜血淋漓:“逸飞不碍事,多谢几位相救。本想脱身向大队长报告,不想却牵累了大队长。”

    宋宗祥:“无妨。对阵一天也该有个了断了!不然还以为我九仙山防真是懦夫吗?”

    正说着,杨汉鼎一队人“嗒嗒嗒”下来,双方在坡下形成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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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雾的天色灰暗沉沉,冷风中已带来潮湿的气息

    宋宗祥:“在下九仙镇山防队长宋宗祥,敢问长官如何称呼?”

    杨汉鼎:“杨。”

    宋宗祥:“杨长官,幸会!陈兵九仙不知是何用意?

    杨汉鼎冷笑:“如今各军都在扩充营地,宋队长何以明知故问?”

    宋宗祥:“哦,正是正是,只是杨长官有所不知,这九仙镇现属卫戍军侯司令的领地,杨长官不如再找找其他地界。”

    杨汉鼎一怒拔枪:“大胆!敢是要拿姓侯的来压我吗?”

    缪世章和七虎一惊,打马向前,分立宋宗祥左右

    七虎更冲上前:“要动手,来啊!”

    杨汉鼎“啪啪”两枪打在缪世章和七虎马足前,七虎马惊,摔下马去,缪世章赶快下马去扶

    杨汉鼎大笑:“哈,侯司令的山防都是这等货色吗?”

    七虎大怒,被缪世章紧紧按住

    宋宗祥:“拜杨长官所赐,我生龙活虎的兄弟竟成这般模样?”

    杨汉鼎:“不错,是我干的怎样?我就是毙了你镇上的人又怎样?在林中不老实待着,竟敢漫言鼠疫动摇我军心,犯我军中大忌者必杀!”

    杨汉鼎抬手一枪射向谭逸飞,众人均未反应过来,宋宗祥已疾速挡在谭逸飞前面,“砰”一枪正中肩头

    “轰”天上一声惊雷,众人大震,谭逸飞亦是绝未想到,不由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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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1,宋府-宋宗祥梁嘉琪卧室,黄昏内

    “轰”一声惊雷,大娣二娣三娣吓得蹿到梁嘉琪怀中

    烟雨迷迷蒙蒙地飘来,润湿了窗前的绣巾

    梁嘉琪搂着三个女儿坐在床前发愣,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

    宋宗英在房中来回的走:“嫂子,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虽如此说,那满眼焦急明明显显地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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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2,山路,黄昏外

    宋宗祥鲜血迸出却面不改色:“杨长官,我九仙山防护的是全镇平安,他本是异乡人为我九仙运尸,怎可让他命丧于此,(举枪对着自己)他犯的过失由我来偿!”

    缪世章和七虎急叫:“大队长!大哥!”

    宋宗祥颇为平静:“一枪已过,长官若不满意,宋某就替你再来一枪,直到长官满意为止!”

    谭逸飞是感动是震惊,怔怔地看着宋宗祥

    缪世章:“杨长官也都看到了,我九仙镇祸染鼠疫,生死难料,不值得长官趟这趟混水。”

    一士兵上前(悄声):“大哥,这肺鼠疫兄弟们确实,很怕……”

    杨汉鼎沉吟:“出兵一趟,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东门外几百个兄弟都还等着犒赏呢。”

    缪世章是何等眼力:“杨长官军旅劳顿,既然客过我九仙镇,山防理应略尽东道。

    宋宗祥立刻会意:“我愿捐资助军以慰长官之精锐,还望杨长官笑纳。”

    杨汉鼎有些心动:“哦?这个嘛……”

    缪世章:“望长官看侯司令的金面,给在下等一个为国助军的机会。”

    七虎急于反驳,被缪世章死死拉住

    杨汉鼎:“好!看你等诚意可嘉,宋队长又这么义气,两万!”

    宋宗祥:“一言为定!明日必将送到营中。”

    杨汉鼎:“不必,(指了指谭逸飞)此人有胆挡我进镇,就让他一个人来送,也算对此事做个了结。明日酉时,东门三里外自有人接应。”

    缪世章:“全听杨长官吩咐。”

    杨汉鼎得意地一笑:“哈哈,你们也别暗自咬牙,既然能顶着雷押那样的货,黑财想必早就赚得流油,两万大洋真是便宜了!”

    宋宗祥疑道:“长官说的是什么货?”

    缪世章和七虎一惊

    谭逸飞赶忙插言道:“长官既已谈妥,可否让老总们让条路,我们也好赶快回镇筹款。”

    杨汉鼎手一挥,众军回撤走远

    “哗——”雨开始下起来了

    四人互相注视着,均是心潮难平

    _

    4-23,宋府-门前,日外

    阳光明媚的秋日

    一串鞭炮被点燃,无数鞭炮开始炸响

    鞭炮中,无数逃过劫难的九仙百姓脸上盈着笑容,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如过节一般热闹

    魏打更眉飞色舞地:“谁功劳最大?我!棺材,你们谁、谁睡过?十几挺梭子枪顶着我的头,老子硬是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钱老板:“我看还是人家谭先生是功臣,一个外乡人,跟九仙没亲没故的,不但出了这么高明的主意,还硬是打了头幡!”

    魏打更:“那是当然,要没有谭、谭老弟把你们都蒙在鼓里,你们可真要象我一样睡、睡棺材喽。”

    不知谁高喊了一声:“九仙的救星来了!”
对酒当歌第四集(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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