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须老者这时却是哈哈大笑,俯身朝老农抱拳,恭敬地道:“老哥儿,你怎得忘了,我们小时候还一起上树捣窝儿的事!”
这山羊须老者不但没领会,还把事儿摊在自己身上,摆明是给自己找麻烦。
“哈哈哈——”
旁边的麻三儿顿时仰天大笑。
真是瞌睡得来枕头,这伙外乡人真的上道。
这个时候,他心里自然也不会思量着这行外人为何会这么“傻”,为何这么上道。
“亲戚就好,亲戚就好,王老汉啊王老汉,来来来,我得好好给你算一算这几年的旧帐!”麻三儿乐得口沫横飞,顺着杆儿就往上爬。
一旁的老农也想尽最后的努力,摇了摇头,叹道:“老兄弟啊,老汉儿看你也是个明白之人,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得——怎得就做出这么不明白之事!唉——”
“老哥儿啊——兄弟没糊涂,明白着呢!我要是走了啊,我便对不起这一些字画了!”山羊须老者感慨着。
“好好好——你们慢点拉家常!”
麻三儿用短棒轻拍自己的手儿,笑道:“麻爷我只要认亲戚就行,这天寒地冻的,正愁着送什么给帮主?这不天上就掉饼来了。
嘿嘿——嘿嘿——
有这么一辆马车也不枉今日顶着这鬼天气出来了,二虎、狗dan子王老汉这边你们好好算算,我跟他亲戚好好说道说道。”
人群中两个地痞們兴致高昂地应了一声,撸起袖子,拍拍胸脯凶神恶煞地来到二人摊位前,再次抽起木棍“啪啪啪——”地拍着桌子。
“你这不知哪来的穷酸儒的,白占了几个月的地盘,狗哥我早就想过来收拾你了,怎么着今个儿是把钱拿出来,还是用你这酸骨头来抵债。”
这姓曲的书生,画摊儿几天没有开张,有没有收入邻摊的老农自然最清楚。
这个时候以他的脾气怕是会犟到底,免不会受些皮肉之苦。
想到这里,老农快步走来,挡在书生的身前,从怀中摸出几颗黄豆大小的碎银,哈着腰陪着笑脸,道:“几位英雄,今儿天气不好,出来的人少,生意没做多少,银子也只有这么多,你们拿着沽点酒热热身子。”
书生哪能让王伯替自己又赔礼又钱。
同样,这些银子也是王伯这一天受苦受累的所得!全给了他们,王伯这还要跟着自己一样挨饿!
“不行!王伯你不能这么纵恶!这是你一天的劳动,给了他们你怎么办?”
虽是几颗银豆,可那两个地痞双眼早就放光,那容得下别人,一把夺过碎银,恶狠狠地道:“臭酸儒你活得不耐烦是不是。”
“难道你还敢当街杀人不成?”书生挺着身子凛然地道。
“真找死不是?”一旁的狗dan子恶声恶气地冲了上来,挥着棍子准备大打出手。
麻三儿正要与山羊须老者算算“老农的亲戚”的旧帐,心里盘算了怎么拿下眼前这辆豪华大车。
思路被打断,麻三儿有些恼火,皱着眉儿,回头大骂道:“狗dan子,你他娘的,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丹阳帮是‘文明的’帮派,不打人!更何况是针对文明人。”
狗dan子被骂傻了,呆愣了一下,道:“可——可——这小子他说他没钱?”
他脑袋儿实在想不明白今个儿的头怎得变得‘慈眉善目’起来了。
“没钱?”麻三儿眯着细眼,斜看着悬挂上方的那些飘扬的字画,阴笑道:“帮主是大出身,书香门第,名门之后,刚是琴棋书画,那是多多益善。你叫几个人把这些字画带回去不就了得了。”
“哦——”
狗dan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头儿高啊,头儿今天不是变得慈眉善目,而是‘一揽子’解决。头儿果然是头儿,境界就是不一样!
“兄弟们,快过来,这里有钉子户,头儿吩咐抄家!”
狗dan子声音高了几度朝着远处正在收费的帮众大叫一声。
远处应喝声遥遥传来,看得一旁的老农大为着急,书生脾气果然硬得很,这不要吃大亏了。
不一会儿,另外十几个帮众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二话不说扑向那些迎风飘扬的字画。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打劫!”书生急红了眼,冲了上去,虽然生意不怎样,但这一些都是他辛辛苦苦攒下来了,不单是墨还有这些上好的纸,这是要填饱肚子的‘口粮’。
老农心里暗叫要糟,这个时候只身上去,怕不只是损些财物,还要吃些拳脚之苦!
“曲哥儿不可——”老农急忙伸手想拉住书生。
但此时那里来得及,老农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入人群与那十几个地痞抢在一起。
凶横的地痞们哪里会和他讲什么“光天化日”、“抢劫”,他们巴不得有人反抗,这几年强横惯了骨头早就生锈,一个个早把头儿所谓的“和平”帮派发扬光大,抡拳踢脚尽往书生身上招呼。
书生势单力簿,又不懂拳脚没一个回合便被打倒在地,只好抱着头缩在地上任那些拳脚如雷雨般打在身上,口中硬是不吭一声,端是一条硬汉。
第二章:痴情少女(一)(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