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扯开嗓子尖利的嘶吼着,充斥着怨忿的凄厉的声音就算在白日,也听起来如厉鬼般可怖,这声音穿过庭院,直直入了把守院落的府兵的儿,让这些五大三粗的男子也禁不住一寒。
他们虽好奇其中到底出了甚么名堂,但碍于薛映安之命,仍只能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外。
至于那张氏,虽也被玉漱突如其来的嘶吼吓了一跳,但像她这样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夺满府性命的蛇蝎之人,又怎会真会被玉漱的模样吓住,因此脸上怔愣的表情又很快被厌恶的神色替代:
“鬼叫什么?!不中用的狗东西……”
玉漱的眼睛充斥着血丝,疼痛和恨意让她被烫得稀烂的脸又扭曲成了一片。
她恨啊,恨这张氏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毁了所期冀的一切,她想飞上枝头的美梦,碎了,她想要做人上人的愿望,没了,甚至她连继续做府上的一等大丫头都是不行的。
在相府这个处处都讲究体面的一品大员的官邸,又怎能容得下一个容貌尽毁的丫鬟。
她虽也恨薛映安给她下了如此圈套,可是她最恨的,却是这张氏,她帮张氏做了那么多,帮她掩饰了多少龌龊,可是这张氏是如何待她的?这就是她应得的一切吗?!
“一个青楼妓子,迎来送往不知多少回,身侧容过的男子怕是连你自己都数不清,有什么资格说我下贱?!”玉漱狂笑着讽刺张氏,慢慢从地上起身,眼里泛红的怨毒像是可以吃了张氏:
“我是贱婢,那你是什么?破鞋?!”
纵然张氏胆大,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玉漱在说些什么,也随着尖叫起来:
“你说什么?!你这贱人,不知抬举的狗奴才!你居然敢这样说你的主子!”
玉漱的话直直地揭了张氏最在意的事,她直觉得心口狂跳,又想扬起手,再在玉漱的丑脸上扇上一巴掌,以堵住这小贱人的嘴。
可是这一次,玉漱自然不会硬生生地受着,她一把抓住张氏的手腕,动作快如疾电,竟反扇了回去。
玉漱的五指微弯,坚硬的指甲朝着张氏保养得极好的面颊,她做的虽是扇的动作,可是却是要摆明着想要挖下张氏脸上的。
虽说奴婢通常是留不得长指甲的,玉漱是奴,自然也是如此,可是禁不住她被怨恨驱使下的力道极大,那张氏的脸上,真被玉漱留下了几道挖痕。
“贱人该死!该死!”
面颊上的疼痛让张氏也红了眼,她这般注重自己的容貌,费了大功夫在自己这张脸上,可是这个小贱人居然真敢动她的脸!
可是张氏红眼又如何,玉漱如今再也不怕她作怒,张氏愈气,这玉漱便愈畅快,言行举止都带着些不管不顾的意味,恨不得将这张氏早些气死才好。
“你!你……”
见玉漱如此模样,张氏的胸口上下起伏个不停,怒火烧心算什么,她只觉怒火快要烧透了她。
这贱人果真该死!
张氏左右环视了一番,寻到了一只描凤绣金铜瓶,那铜瓶沉着呢,将这小贱人的脑子砸得稀烂也不成问题。
第四十九章 证据(一)(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