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刚擦黑,天阴沉沉的。双成陪我来到了翠园。
沈府这样的锦绣人家,居然还有这样一座大而荒芜的园子,真是令人纳罕。
双成无心地说,或许这座园子里曾经死过一个可怜的女人……此言一出,我们齐齐打了一个寒战,感觉花阴深处,或许真有一个可怜的冤魂正在窥探着我们呢。
双成在暗处躲着,她说如果沈庭兰敢对我无礼,她就跟他拼了。
沈庭兰早就来了,他知道的我和庭芝的所有过往。甚至,还知道,我怀有身孕,而孩子的父亲是庭芝。
“姨娘放心,姨娘在庭兰心中乃是天仙一般,只要能一亲芳泽,庭兰断会不将这些宣扬出去……”他一下抱住了我,我只觉得天昏地转,一时又呕吐起来……
“真是倒霉。”他悻悻然,厌恶地看着身上的呕吐物。
双成冲了过来,对他怒目而是。
他的眼睛又是一亮,“哟,大美人身边还有一个小美人啊!”
双成扶住我,“小姐,我们走!”
沈庭兰在身后意味深长地道:“今天就算了,三日之后,我们还在此见面。姨娘,你可要想好了其中的利害,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我们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丽华苑。
我非常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竟作茧自缚,无端受辱。
一晃就到了第三天,我收拾了金银细软,留下了双成,告诉她我心意已决。
“你走吧,双成,走得远远的!将来嫁一个好男人,平淡幸福地过一辈子。”我将沈庭芝送给我的定情耳坠,戴在她的耳上,“替我,好好地活着。”
双成泪如雨下,我不知道,那时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吃过晚饭之后,我就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
双成的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她说:“小姐,那个畜生已经死了!”
我心中一跳,私下追问那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却闭口不言。
沈庭兰的葬礼十分隆重,白夫人哀痛欲绝。双成看了,冷笑不已。